“染布。”陳克答道。
“染布?”徐錫麟和秋瑾奇怪的對視一眼,“染布能賺大錢?”
“大錢賺不了,但是能賺到第一筆錢。不瞞二位,我離家之時,只帶了些隨身的東西,錢是一分都沒有。呵呵,其實是被趕出來的。”說到這裡,陳克忍不住笑了起來,“所以想搞革命,必須從頭幹起。所以這才跑來紹興,如此冒昧的想讓伯蓀兄提攜。我方才說的那番話,句句都是胸中實言。但是我在伯蓀兄家裡面如此大放厥詞本來就萬分失禮。望伯蓀兄海涵。”說完,陳克站起身來對徐錫麟和秋瑾深深一揖。
“文青不必如此,不比如此。文青這等人物,志於革命,我若是能幫上忙,是我不勝之喜。”徐錫麟站起身來,一面說,一面走過來拉其陳克。
陳克直起身來,接著說道:“我現在是身無分文,如是幾天內不能得到伯蓀兄提攜,我就只有走其他更冒失的辦法。所以還請伯蓀兄據實以告。兄弟我也好決定下一步的路數。”
徐錫麟聽了這話,居然是要他表態。雖然對陳克十分欣賞,但是兩人畢竟見面不到半天,同意的話竟然說不出口。此時秋瑾開口說道:“文青,你要如何幫忙,如何路數,看看姐姐我能否幫上你。”
陳克既然來自二十一世紀,生長在紅旗下,對於毛太祖那句“實事求是”絕不會當作耳旁風。在這1905年,革命是有錢人的事情。有錢的革命者盡力結交三山五嶽的豪傑,這些豪傑也不是一貧如洗的百姓。為了能被這些革命者認可,陳克在穿著上力求“派頭”。雖然自己沒錢,可這身行頭足夠當作證明,而且陳克也有可以用來賣錢的東西。從手腕上摘下了一塊手錶遞給秋瑾,陳克說道:“秋姐姐,我求你幫我把這塊表給當了。”
徐錫麟和秋瑾其實早就看到陳克帶的有手錶,不過大家也不熟,自然不好提及。陳克把手錶摘下來,兩人一看,心裡面都是一驚。這年頭,能帶手錶的非富即貴。絕大多數人都是帶的懷錶。秋瑾走南闖北,倒是見過手錶,徐錫麟這是第一次見到手錶。
陳克此時不能不感到幸運,自己的穿越居然是在小商品城大肆採購一番之後,突然穿越的。特別是陰差陽錯突然想起購買手錶這件事,更是令陳克自己都覺得稀奇。說白了,也不過是陳克中了幾千塊的彩票,本著“錢來得快,去得快!”這種態度,他買了幾身衣服,一堆日常公文用品,最後還剩了點錢。
陳克正好前幾天和一個兄弟辯論過看時間是帶手錶好,還是看手機好。陳克居然被兄弟給說服了,正式場合的話,一塊手錶能代表正式的態度和禮貌。
跳蚤市場的手錶還算不錯。陳克除了自己買了一塊,還想送幾個朋友手錶。在這年頭送手錶雖然十分離譜,卻也算是別出心裁的禮物。經過一番殺價,買了四塊手錶。卻沒想到,這手錶在1905年能派上換錢的大用場。
這手錶是機械錶的山寨貨,殺到了230塊錢一塊的價格。所以山寨貨的特點——閃亮、複雜的裝飾,這表一點都不缺。在陳克看來,拿在手裡真的是一種庸俗的華麗。但是在1905年的秋瑾和徐錫麟看來,就真的是貴氣逼人。
秋瑾仔細看了一陣之後問道:“文青準備當多少錢?”
“三五十兩就夠了。”陳克隨口說道。
“哈哈,哈哈。”聽了陳克的話,秋瑾忍不住又笑起來,“文青,你可知我家是開當鋪的?”
“啊?”陳克對此還真的不是很清楚,“秋姐姐,那我豈不是找對人了?”
“你開這個價錢,明顯是要便宜我啊。”秋瑾笑道,“你這表是新的,各處一點碰過劃過的痕跡都沒有。加上表盤上的水鑽,三五十兩。呵呵。三五百兩也輕而易舉。”
“秋姐姐,這是你豪爽。若不是遇到你,我一個外鄉人,拿塊手錶要當三五百兩,你覺得可能麼?”陳克據實以告。
秋瑾點點頭,把手錶把玩了一陣,隨即帶在自己手腕上,“這個單子我接了。明天給你錢如何。”
“沒問題。”陳克爽朗的說道。一般來說,秋瑾這樣的做法和要求是很過分的。陳克一來相信秋瑾,二來他也沒把這表當回事,能表現自己豪爽,能夠相信別人,區區一塊手錶不算什麼。
“坐,咱們接著喝酒。”秋瑾笑著答道。
話都說到這裡,往下深談也不太可能了,隨便喝了幾杯酒,酒席就撤了。三人又在客廳談了一會兒,三人約定,第二天早上在徐錫麟這裡會面。陳克知道徐錫麟和秋瑾兩人之間肯定有話要說,於是自己提出告辭。徐錫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