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近的距離裡頭,北洋軍的追擊部隊突然間遭到了狂風驟雨一樣的攻擊。人民黨的匪軍不僅埋設了地雷,還使用了手雷。戰鬥從開始到結束根本就沒有持續太久。
幾處戰鬥不是同一時間開打的,也就是說,在其他伏擊戰已經開打,在北洋軍比較靠後的追擊部隊已經有了警覺的時候,這些人民黨的匪軍依舊冷靜的埋伏在這裡,等著北洋軍進入埋伏圈後才給與致命一擊。這樣的狡詐與堅忍,這樣的紀律與訓練。段祺瑞覺得背後一陣發涼,自己竟然要和真正的亡命之徒打仗。
同來檢視戰場的軍官中有些已經看出了門道,他們和段琪瑞一樣沉默不語。有些則明顯沒有看出戰鬥中隱含的事實。“他孃的,這幫亂匪膽子可真大。”有人這麼罵道。
“若是有騎兵在就好了,絕對不會讓這些亂匪逃掉。”也有人這麼恨恨的說道。
聽完這話,段祺瑞心裡頭一震,騎兵大部隊已經去懷遠縣城。北洋軍的作戰計劃裡頭騎兵部隊先以機動能力切斷由人民黨匪軍據守的懷遠縣城周邊的路線。但是人民黨根本就沒有在懷遠縣城放置兵力,而是把一座空城丟給了騎兵。所以戰鬥打響的時候,擁有最大的機動能力的騎兵竟然在乾坐在懷遠縣城裡頭。而數量很少的探馬騎兵卻因為道路問題根本起不到什麼大作用。人民黨一擊得手之後立刻撤退了,若是有騎兵的話,段祺瑞至少不會讓敵人這麼順順當當的撤退。怎麼都得讓人民黨匪軍留下一路人來。而事實卻是騎兵遠遠的與主力步兵脫離了聯絡,這種局面難道是人民黨早就策劃好的麼?
想到這裡,段祺瑞立刻下令,“派人,命令孫永勝的騎兵回來。”
“段統制,這天色已晚,現在讓騎兵回來?”問這個問題的軍官是明白人,在這荒郊野外行軍是很辛苦的,騎兵既然奪了縣城,別的不說,能住到屋簷下頭,總比這風吹日曬來的舒服,讓騎兵們放棄縣城回到野外,孫永勝他們心裡頭定然不服氣。
“孫永勝還敢違抗軍令不成?”段祺瑞反問道。
“這”方才說話的軍官不敢再說什麼了。
抬起頭看了看天色,段祺瑞補充了方才的命令,“天黑前一定要讓孫永勝趕回來。”
“一定要重創孫永勝部。”蒲觀水在104師第四團的戰前會議上態度堅定的說道。
原本陳克是希望蒲觀水成為參謀長的,結果蒲觀水鄭重的請求陳克考慮別的人選。蒲觀水的理由自以為很充分,參謀部現在不缺適合當參謀長的人,無論是副參謀長高玉傑,或者是陳克本人,都絕對能夠有效的營運參謀部。而且工農革命軍採取的是黨委和部隊內部的兩級戰前作戰會議的模式,雖然看著很土,實際效果相當不錯。加上陳克推行的是德國參謀部的輪換制,部隊的指揮官進入參謀部工作僅僅是作為其軍事生涯的一部分而已。部隊、參謀部、各級軍校,如果不出意外,軍官們將在這三者之間往來,從低階到高階一遍遍的輪過來。蒲觀水認為自己現階段應該在部隊工作,而不是在參謀部就職。
如果是別的人,陳克只怕早就在黑帳上給蒲觀水記上一筆了。甚至連蒲觀水自己也都聽說,軍委裡頭,特別是政委一系中間對蒲觀水不服從組織安排這件事相當不滿。如果不是陳克從中協調,蒲觀水現在只怕日子不會好過。但是蒲觀水並不在乎這件事,他認為自己是一個軍人,而且現階段參謀部其實不缺參謀長。蒲觀水知道,德國的參謀長的責任是制定戰役,而工農革命軍裡頭制定計劃的責任實際上是由軍委承擔了,參謀長名義上位置很高,實際上僅僅是個大號參謀的職務。一定要說的話,在軍委裡頭的地位在十名開外。
當陳克命令蒲觀水以副師長職務來負責四團的工作,蒲觀水甚至沒有絲毫反對。能指揮整整一個團的作戰,這是他夢寐以求的工作。
針對北洋軍的作戰中,最精銳的一團負責攻佔徐州,二團則負責第一次運動戰,三團的位置在段祺瑞部隊稍微靠北的西邊,與三團位置對應的則是二團。這是為了當王士珍部南下的時候,關門打狗的佈置。真正位於段祺瑞部與鳳臺縣根據地之間的只有四團。
即便如此,四團依舊在第一次作戰中承擔著盡力打擊段祺瑞騎兵部隊的任務。這是第一次作戰中的諸多預案之一。假如段祺瑞部果然如同陳克所料,讓騎兵部隊佔領懷遠縣,而二團也在第一次交戰中給了段祺瑞狠狠打擊,那麼段祺瑞極有可能把北洋騎兵部隊叫回北洋大隊裡頭。這時候,四團就有了作戰的機會。
打擊北洋騎兵部隊的作戰計劃非常簡單,在孫永勝帶領的騎兵部隊撤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