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素卻是一震,道:“夫君好一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只不過夫君就屬於朱門中人,你這樣豈不是把自己也罵了?”
唐舟露出一絲苦笑,接著又搖了搖頭,道:“天寒地凍,百姓無厚衣可禦寒,更多的百姓甚至沒有地方住,每每想到這裡,本侯心中甚是不安啊,如今又接連下起大雪來,不知大雪過後,又要有多少百姓凍死街頭了。”
唐舟說的真摯,林青素聽完也是心中一酸。
“夫君,那我們是不是應該為百姓做些什麼?”
唐舟道:“大寒之下,凍死百姓何止千萬,我們身在洛陽城,又能做些什麼?就算做了,又能救下多少?”
唐舟說完,林青素不以為意,道:“夫君並非聖人,當不必為天下百姓考慮,但你如今身為洛陽城別駕,便當為洛陽城百姓做出些事情來,哪怕力微效薄,亦當竭盡所能。”
林青素一番話蘊含大義,唐舟聽完心中頓時恍悟,自己的地位低,不可能讓整個大唐像宋朝那樣有很完善的救濟福利制度,但他身在一處,便當為這一處的百姓做事才行。
他突然把林青素摟在了懷裡,道:“夫人言之有理,夫君明白怎麼做了。”唐舟把林青素摟的很緊,林青素雖是大夫,但卻說出這樣一番話,確是出乎了唐舟意料的。
窗外寒風悽雪,透過窗欞飄了進來,吹的兩人臉頰生疼,林青素敲了一下唐舟胸膛,說了句討厭,而後便掙脫唐舟的擁抱躲進了床上,唐舟見此,頓時明白過來,他轉身把窗戶一關,便急匆匆的撲了去。
………
風寒風寒,大雪紛飛。
段家。
段任在這樣的天氣一般都說很早就入睡了的,可今天晚上他剛躺下沒多久,外面便傳來陣陣敲門聲。
段任從床上坐了起來,突然感到一陣冷意襲來,他喊了一聲,不多時一名丫鬟急匆匆從外屋跑了進來,段任看了她一眼,怒道:“火爐裡沒火了,你是不是貪睡睡著了?”
丫鬟連連求饒,而後趕緊去生火,這個時候,門外的敲門聲更緊了些,接著還有聲音傳來:“爹,快開門,有急事。”
段任聽得是段仲,便披上衣服來開門,門吱呀一聲開了,風雪撲面而來,段任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接著就凝眉道:“什麼事情,要這個時候說?”
段任一邊說一邊緊著衣服往裡走,這時丫鬟以及把火爐又生了起來,他也就隨便坐在火爐旁烤著火,段仲關上門後從後面跟了來,道:“爹,我們的探子得到訊息,說譚劍的一個跟班不堪忍受我們的追殺,如今正要向洛陽城趕來,將我們的事情告知府衙呢。”
“譚劍的跟班?”段任本來正搓著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他細細思之,還真想到譚劍有個叫陳阿三的跟班,而且他當初去見譚劍的時候那個跟班就一直跟著。
這讓段任心中猛然一沉,道:“訊息是否屬實?”
段仲點點頭:“爹,訊息絕對屬實,聽說那人明天就趕到洛陽城了。”
段任道:“可打聽好他的過往路線?”
段仲點點頭:“打聽到了,只是我們還打聽到府衙的人也收到了訊息,我怕府衙的人會前去接應啊。”
事態有些緊急,段任把手握成拳頭,道:“你親自帶人出城一趟,務必在府衙的人接應到那個陳阿三之前殺了陳阿三,殺了他之後,不必管屍體,立馬分散撤離。”
外面的風雪很大,段仲一聽自己父親要自己親自去,就有些不情願,這麼冷的天,躲在被窩裡陪婆娘多好啊。
“爹,讓其他人去不就行了。”
段任道:“如果府衙的人沒有得到訊息,其他人去爹也放心,但如今府衙的人得到了訊息,就只能你去了。”
段仲撇了撇嘴,但還是應了下來。
段仲應下之後便急匆匆離開了洛陽城,像他們這樣的人,就算城門緊閉,他們要離開洛陽城還是有很多辦法的。
而就在段仲剛離開洛陽城沒多久,一條人影突然出現在洛陽城空寂的大街上,那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接著便急匆匆往回趕。
這人在洛陽城拐了幾拐,最終來到了唐府,他進得唐府,見到馬青之後,道:“馬侍衛,段家的人已經開始行動了。”
馬青點點頭,問道:“領頭的人是誰?”
“段任的兒子段仲。”
一聽是段仲,馬青笑了笑:“能把段仲引去,對我們的行動來說更好。”
那名探子點點頭,接著問道:“馬侍衛,要不要把這個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