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話罷了,天經地義,我沒有什麼好責怪他。”
易掌櫃卻不耐煩聽他們說下去,插話道:“道友,要是你不再阻攔,我可要帶她走了。”
葉南鄉問道:“你是何人,要帶她去哪?”
易掌櫃自然不會答他,笑道:“只要張姑娘想回來,我自然會送她回來,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泠然恨屋及烏,冷冷道:“他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阻攔我?”
易掌櫃要的就是她這句話,匆匆向葉南鄉一拱手,攜了她騰身就縱上了連綿的民居瓦壋,而且去勢飛快,容不得人有思考的時間。
待葉南鄉想追的時候,哪裡還有人影,不由急得頓足。
卻說易掌櫃帶著泠然奔跑出很遠,才落入一大戶人家的庭院中。
這庭院似曾相識,一排糊著白紙的玻璃窗上還亮著燈,上頭映出兩個女人的影子。
泠然從暖暖的臥房出來,凍得發抖,雙臂環抱在胸前打量著四周。
她原本以為是紅綃公子在這裡,可看樣子又不像。
易掌櫃喊了一聲,一遠處的一扇房門“吱呀”一聲開啟,屋裡走出兩個女人來。
這兩個半老的婦人泠然也認得,就是當初千金姬被賣前那一對婆子,一個瘦小陰沉長得有幾分像苑瓊丹的叫史媽媽,另一個高大粗壯的叫做梁媽媽。
史媽媽手上帶了一件狐裘的披風,出來就趕緊給泠然圍上了,呵呵笑道:“當日我怎麼沒看出這丫頭來,竟得公子青眼。”
梁媽媽取笑她道:“就你那賊眉鼠目,能看出什麼好東西來?”
易掌櫃道:“別貧嘴了,快帶張姑娘進去休息,明日公子來了再做計較。”
泠然卻不肯就去睡,對接下去要走的路,她還迷茫得很,故此問道:“紅綃……公子讓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易掌櫃愣了一愣,神情很是曖昧地笑了一笑,“這還用問麼?”
泠然覺得他是誤會了什麼,輕輕蹙起了眉頭。
易掌櫃將她拉到一邊,低聲解釋,“公子只讓人傳話於我,說你被楚留香趕出府,要被人帶去南方……”
泠然預設。
“他命我務必要留下你,今天夜裡他想必不方便出來,我也是白日裡跟蹤錦衣衛才找到你的住處,有什麼話,公子得便自會來和你說的,你就暫且安心住一晚吧。”易掌櫃的臉色非常從輕快變得非常凝重,團團臉上滿是憂心之色,斟酌著用詞道:“若是姑娘能勸得公子離開相府,易某真心為公子高興,至於皇家那些事,不管也罷”
易掌櫃既如此說,泠然心想在離開京城之前能跟紅綃公子告個別也是好的,便不反對,跟隨著兩位媽媽進屋休息。
那兩個婆子看似多事之人,實則利索得很,也不問什麼,安頓了泠然進大屋,就作別退了下去。
屋子很空曠,卻因燒了地龍很暖和,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更叫人覺得淒涼,想起楚玉的薄情,她恨不得立刻衝到他面前去責問一通,可非但沒有能力近他的身,就連立場也沒有。
穿越過來半年多了,第一次覺得這麼孤獨。
就是孤身在蘭澤山房當差的那點時間,她也未曾覺得這麼悽清,覺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給拋棄了,可憐得不得了。
原來失戀的滋味,竟是這樣的讓人心痛。
雖然很累,第二天她還是一大早就起來了。
外頭還靜悄悄沒有一點動靜,泠然可悲地發覺這是每天四更就被楚玉吵醒的後遺症。
在他身邊的時候不覺得,一但分開,任何事情好像都留下了他們曾經相戀的印記……
那個妖孽,他可知道我在這裡心痛如絞?
泠然慢騰騰地穿好衣服,靠在炕上,直到天色微明,外頭傳來一些聲響,她才開門走了出去。
原來這個院子裡有一個池子,池水清冽可愛。
天氣已經冷得令池邊的地上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史媽媽和梁媽媽正在池子邊用臉盆打水。
泠然也沒跟她們打招呼,走過去挽起袖子,低頭捧起一掬水潑到臉上。
冰冷刺骨的感覺瞬間刺激得她無比清醒,一旁的史媽媽驚叫了起來:“哎呀姑娘不要著急啊待老身給你提熱水去。”
“不用,謝謝媽媽,冷水洗臉對面板好。”泠然極力裝得若無其事,聲音卻是飄渺的。事實上在冬天,她怕冷水怕得要死。
史媽媽取過一條面巾來,道:“那哪兒成呢?萬一公子來了看見,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