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泠然倒也沒有半絲後悔的意思,因為這些貓可能到了發*的年紀,每天深夜裡在房前屋後叫得那個悽慘恐怖啊~~~~~~實在叫人發毛,她心裡早就想將它們一網打盡了。
可渡夢仙子卻非常珍愛這些貓,聽說之後大怒,待氣沖沖在岐黃宮的角落尋到泠然時,紅綃公子早已攔在頭裡。
流光容易把人拋,匆匆已是第二年的年底。
相思谷中雖說四季如春,到底也比之前寒冷了許多,各人都換上了輕軟的裘皮。
渡夢仙子望著心愛的徒弟長嘆了口氣,她不是個熱衷武術的人,自從花瑤簪把岐黃宮缺失的心法補上,泠然心急著練功,紅綃終日相陪,兩人經常一消失就是一整天,他的內功倒又上了幾個層次,早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真動起手來,她絲毫也討不了便宜。
“你要縱容她到幾時?她已有些無法無天了,你難道沒有發現?”
紅綃公子不敢與師父動手,卻也不願泠然被她呵責,只低頭道:“弟子甘願代師妹受罰。”
泠然本來遠遠躲在樹後,見紅綃又要代她受過,連忙跑過來解圍。經過渡夢仙子兩年的悉心治療,她的肌膚一寸寸在往好的方面發展,內外功力突飛猛進,距離可以渡脫胎換骨的大關時限也不遠矣,一切都樂觀而美好。人要有感恩之心,她還能快樂地活著,都拜這對師徒所賜,不能太過分了
渡夢仙子正要擺出師父的架勢訓她幾句,可惜她名義上是師父,傳道授業的職責卻全都落在紅綃這個師兄身上,以至於師徒感情總不如從小培養大的弟子那麼親厚。看她戴著一個俊秀瑰麗的勾陳面具晃到眼前,忽憶起紅綃十四五歲時也是這般模樣,性子飄忽,時善時惡,時嗔時喜,俏美如花,男女莫辯,一時怔了,倒忘記了訓斥。
“師父,弟子知道錯了”
見她乖巧伶俐,渡夢仙子心想隨便說她兩句也就罷了。
泠然卻話鋒一轉,道:“哎呀師父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忘記告訴您”
渡夢仙子還是冷著臉:“你會有什麼很重要的事?”
“我們家鄉有個救治失血過多人的法子,那就是輸血,每個人的血型基本是不一樣的,可總體來說,分為四大類,當然了,還有其他一些比較稀有的血型,只要血型對號了,就可以用別人的血來挽救失血過多人的生命……比如產婦大出血啊一些需要截肢的手術啊……”泠然頂著那俊美妖異的勾陳面具搖頭晃腦,其實她剛起了個頭,就發現師父的眼睛賊亮賊亮的,知道她胃口被自己吊住了,於是將下面的話打住。
渡夢仙子不是武痴,卻是個醫痴,在多年行醫的生涯中,她自然也設想過給人輸血一事,但每每運氣不佳,被輸血的人比失血時更快死亡,她還以為每個人的血都不一樣,不敢輕易嘗試,聽到泠然的新論調,她簡直大喜過望,拉著她就往丹房跑。
“哎哎哎,師父,您想帶我去哪?”泠然急了。
“去試一試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泠然道:“師父,您肯定也聽說過滴血驗親的事了,其實雖然那法子根本不能驗明是不是親人,但倒可以用來彼此的血型是否相溶。您根本不用讓徒兒去試驗,只消取幾塊瓷片或者玻璃片兒,將不同的人刺破手指頭滴上血就可驗明啦至於到底怎麼才能把血從一個人的體內輸入另一個的體內,那可是你要想的問題……”
渡夢仙子一想也是,接下來岐黃宮上上下下就遭了殃,經常被仙子抓住取血做實驗,泠然遠遠見了她就逃得比兔子還快,居然一次也沒被抓住過,也算是個奇蹟。
翌日清晨,紅綃公子攜著她準備出谷尋清幽所在練功時,撞上了帶了大大小小許多袋子的梁媽媽等人,便問她們去往何處。
梁媽媽答道:“已是臘月,奉宮主之命,去山外縣城採買一些年節的用品。”
自從來到岐黃宮以來,泠然從未外出,初時幾個月因糾結於醜陋的相貌根本也沒有那個心思,下半年之後忙著練功,夜深人靜之際雖每常思念楚玉,但紅綃公子在側,並不覺得孤單,便把那思念的迫切淡去幾分。
有時候她常想,那些在大學裡愛得死去活來的人,後來有許多迫於分隔兩地之類的原因分手,當初她看在眼裡,聽在耳中,還覺得這些人對愛情不夠執著,卻原來時間和地域的分隔是如此殘酷的事實。現代人有那麼方便的通訊和交通工具尚且如此,她與楚玉兩年未通音訊,不知他可還把她放在心上?
一想起要離開相思谷,除了歡喜,她心中又浮上一股說不出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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