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誤,但血淋淋殺孽使她不由不抱憾無窮。
平時她也有此感觸,但一霎那就拋開在九霄雲外,然而自由嵩山返來,性情即變得大為不同。
有時柔情似水,落寞芳心,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懶憊嬌慵,振觸無端,有時地顯得異常暴躁,些許誤犯即予重處,對仇敵更是手辣心狠。
不言而知,她是心緒無所寄託,何況少女性情本就是瞬息萬變,再一有感於衷,不啻是如雪上加霜。
這一切,俱為太極八掌淳于靈冷眼窺知。
他深知此女愛上了沈謙,只有沈謙才能使她背叛其父,綏靖武林方可有望,故力慫恿沈謙勉為其難。
此刻,白衣少女正百無聊耐,低喟徘徊之際,忽見一條身形疾逾飄風掠來,不禁問道:“是淳于前輩麼?”
那人落定,笑道:“正是老朽,匡瑞生命七十二煞中三煞求見姑娘,姑娘倒是見不見他們?”
韓玉珊柳眉陡現殺機,冷笑道:“九盞紅燈已懸,當然要見他們,匡瑞生一再故違,姑娘要給他點厲害瞧瞧!”
淳于靈微微一笑,道:“三兇來此巳由麒麟雙傑萬芒飛襲,遍身鱗傷,殺殺他們目中無人驕妄銳氣,五日後即將展開一場兇搏,諒姑娘成竹在胸,予以黑煞門痛擊。
惟老朽顧慮的是,黑煞令主一雙左右臂助,詭計多端之兇人,不遠千里來此策劃,恐有一失致全盤心計落空。”
韓玉珊嫣然笑道:“挽弓當挽強,擒賊需擒王,九宮山又非久居之地,擒住匡瑞生後,便化整為零遁走,他們就是將九宮山翻了過來也是枉然。”
淳于靈道:“既是如此姑娘亦宜謹慎。”
韓玉珊默然無語。
淳于靈忽笑道:“姑娘,那嵩山所見之少年也來了。”
韓玉珊晶澈雙眸中陡露驚喜光芒,道:“他來了麼?他在那裡?”
猛省覺自己太過忘形,不由霞飛雙頰,螓首徽垂。
隨即鼻中哼了一聲道:“我早料到他一定來此多事參與,妄入九宮山者,一律格殺毋論。”
她說此話太過勉強,無疑是掩飾自己的羞意。
淳于靈心中暗笑,故裝不知,道:“他也是與黑煞門中有不共戴天之仇,姑娘難道也要殺他麼?”
韓玉姍不禁語塞。
淳于靈見機不可失,緊接著又道:“老朽有一言直敍,倘姑娘不見罪方敢進言。”
韓玉珊不禁一怔,展齒微笑道:“淳于前輩有話只管說。”
淳于靈已想好說詞,慨然道:“老朽年逾七旬,人情關天,世事多知,數十年江湖上打滾,到頭來還不是南柯一夢,姑娘蘭心惠質,當知老朽話中用意。
老朽一雙子女早亡,因此對姑娘不禁生出舐犢之念,盼望姑娘及早擇人而事,比翼畫眉之樂自較江湖遠勝不啻萬倍。”
韓玉珊芳心悸怦而動,知淳于靈料出自己的心意,不禁秀眉揚了一揚,笑道:“你可是與他作說客麼?”
淳于靈道:“這少年星標玉立,儀度翩翩,老朽閱人多矣,世上有此人品者並不多見,姑娘如覺此少年可堪雀選,切勿因循自誤。”
韓玉珊嬌靨紅生,低聲道:“淳于前輩這事慢慢談吧!”
說後低鬣一笑,嫵媚傾城。
淳于靈老謀深算,知話多必失,遂不再言。
突聽他道:“老朽前去瞧瞧,三兇想必快到了。”身形一轉,疾躍而去。
片刻,淳于靈同著麒麟雙傑、太行四劍及五黑衣長衫鳳凰谷能手返轉,道了聲:“他們快到了!”
說完,一列橫身侍立韓玉珊之後。
只見一個黑衣勁裝大漢領著三兇奔來。
韓玉珊一聲嬌暍道:“匡瑞生他為何自己不來,反命你們前來送死?”
章谷兇芒流轉,瞥了一下鎖雲崖上形勢。
只見愁霧籠罩,天色暗沉,瞧不清楚,拱了拱手道:“姑娘你是明知故問,少令主準如期到來赴約,特遣我等三人先容,再則需見見叛徒是否在九宮山中。”
韓玉珊冷笑道:“叛徒必須少令主前來才可得見,誰叫他違背承諾,他來時姑娘要給他點厲害嚐嚐。”
章谷亦沉聲道:“姑娘你無需虛聲恫嚇,只怕如期九宮山冰滑瓦解,雞犬不留,依我之見,不如將叛徒獻出,化干戈為玉帛豈不甚好?”
韓玉珊冷笑道:“鎖雲崖也容你口出狂妄之言嗎?”兩道銳利的寒光逼射在三兇的面上。
三兇暗暗打了一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