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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太仁慈了! 是的,一定是這樣!所以,我會恐懼,會擔心。 “觀世音菩薩都保佑著我們,用她的金身做擋,容這一隅使我們倖免於難,所以,相信我,一定沒事的。” 他寬慰著我。 隱約,有雨聲傳來。 淅淋的雨水順著縫隙涓捐流下,他的話,如同這清冷的雨絲一樣,讓原先激怨的心情漸漸平復。 “嗯……”肩膀下方的胸口越來越痛,神智開始遊離。我強忍著,但,眼眸沉重地快要闔上。力氣,似乎也開始逐漸抽離。 下雨了,雨水衝散手上的濁血,卻衝不開心內積著的恨,好冷,真的很冷。頭也好沉,思緒開始紊亂,我抵靠在後面案桌的銅腳上,血逐漸浸溼手心,蜿蜒順著腕滑下。但,力氣的抽離,身子開始癱軟。 “宸兒!”他似是察覺到我的異樣,不顧男女有別,近身扶住我,意識消失的最後剎那,我輕輕落在他的懷內。北溟的聖洞裡,他也是這般抱著我,淡淡的檀香柔柔地擁著我飄墮的思緒,然後,沉淪進更深的黑暗。 是快要死了嗎?好難受,胸口喘不過氣,身子,好冷……

第75章 真作假時假亦真(上)

(冥曜) 再一次擁著她柔軟的身子,卻還是在她昏迷的時候。或許,也只有這樣的時刻,我才能擁著她,她才能這麼安靜地屬於我吧。 “屬於”,慢慢嚼著這兩個字,唇畔浮出蒼澀的弧度。我,註定,不能為任何感情所牽縛。比如寰柔,明知出兵東歧的代價,是永遠失去她,我依然沒有後悔。 從天池遇襲的那枚月形的暗器開始,已註定東歧將是第一個會消失的國度。 這固然是西周滴血盟才有的暗器,但那個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身影,卻正暴露了自己。 她疏忽了,我從來不會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中,如果她發出暗器的意圖是取我的性命,那麼,在她身後的風使早就要了她的命。 沒有一個殺手會愚蠢到將可以驗證自己身份的暗器留在現場,尤其還在如此遠的距離去用暗器,即便刺入對方身體,亦不會致命。 其後,風使的跟蹤,更驗證了我的想法,那名所謂的殺手,是服侍於寰柔,東歧的陪嫁宮女紫苒。 東歧國主上官星刻,聰明反被聰明誤,無疑是他最好的寫照。妄圖以一枚暗器挑起北溟和西周的禍端,結果是促使我提早走了聯姻西周這步棋。 整盤棋局一直在我的把控之內,天燁果然讓丞相之女,安陵宸的妹妹安陵言和親北溟。所以,我在其後修出一道國書,以後禮迎娶安陵言。 這道國書,將是當今局勢下,北溟和西周強大結盟的根基,亦將是他日潛伏的一盤逆轉局。 北溟和西周,從來不會僅是零和博弈。如果說滅亡東歧,一半緣由是因為國民,那麼,一統天下,則是北溟歷代君王的夙願。 天下,四分,分久必合。而這一天的到來,不會太晚。 所以,犧牲亦是必然的。 縱然我知道寰柔的心至真至純,陷害一事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如若她願意以亡國公主的身份繼續留在北溟,我亦會如從前一般待她,但,這也是我最大的容忍。可,選擇死,卻同樣是她的必然。 因為是我背棄了與東歧的盟約,也將她的感情一併辜負。 她是天性要求完美的女子,既然活下去帶給她的僅剩絕望,那麼,死,是解脫。

第75章 真作假時假亦真(中)

對於安陵言,我給她後位,但,陪伴她的,終將是冷寂。她的眼中,我讀得到怨恨,這份怨恨的來源或許是我,可她美麗容顏背後隱藏的丘壑,我也不想去懂,或者說,不屑去懂。 縱然她在我面前同樣的恭順,但,她不是寰柔。而,寰柔,不會再有那樣一個溫柔體貼的女子,在我身後一直守候了。永遠,不會再有。 君主王道,孤絕之道,千秋萬古,亦只會是孤家寡人。 因為明白,所以放手。 思緒甫收回,空氣裡淡淡的血腥氣愈來愈明顯,方才已檢查過自身,並無受傷,那麼,必然是她。擁著她瘦削肩膀的手驀然有溫潤的液體滴濺,順著液體濺落的方向尋去,觸到左肩往下,粘溼一片。 果然,她受了傷,卻不願告訴我,怕還是礙著男女有別的身份吧。但,如若不幫她包紮,不用等到救援的人來,她便先失血致死了。 除了左側有昏暗的一縷光線射入,這一隅狹小的空間仍然十分黑暗。 不再有所避諱,閉上雙眸,將她左肩的衣襟輕輕拉開,手卻在觸到衣裳下凝脂肌膚時,略略有些顫抖。冥曜啊冥曜,從不近女色的你,今日終是如此窘迫。 用尚乾的絹帕仔細拭乾傷口的水漬,然後,將針尖迅速拔出,將絹帕按在創口處,取出攜帶的白綿汗巾,覆在絹帕上,最後,悉心包紮好,再將衣襟歸攏。 她依然昏迷,偶爾可以聽到夢囈: “不要,不要……” “別殺我的孩子,別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