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燕青,他頓時更為惱火。”怎麼,七公子想要稟告高相公,治我一個不敬之罪不成?”
“誰耐煩管你說錯了話!”燕青眉頭一挑。一臉的沒好氣←轉頭掃了面前的幾個衛士一眼,沉下臉吩咐道,“不管大哥是怎麼吩咐的,再要緊的客人總不會呆一整個晚上。總而言之我看他順眼,就把他帶進去了,要是有人責問下來,就說是我地主意便是!”
幾個衛士見狀心中不由叫苦不迭,但誰也不敢去攔燕青,只得眼睜睜地讓他拽著趙鼎入了大門。然後才面面相覷地對視了一陣,同時唉聲嘆氣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直到把人帶到了中庭,燕青才鬆了手←環抱雙手看著趙鼎,突然笑道:“我聽說過,你是這一次的進士中最年輕的,怪不得也最莽撞。這種門上人的話有諸多花樣,官場上的哪個人不知道,偏生你竟然當了真!看你剛剛的樣子,怎麼,看我這個衙內不順眼麼?”
只是一小會,趙鼎就發覺自己被燕青拉過的手腕出現了一道紅色的痕跡,又麻又痛,心中不由有些駭然。故而在聽到燕青最後一句話時,他本能地嚥下了“不錯”兩個字,而是鄭而重之地反問道:“七公子,我聽說你很早便與高相公認了兄弟,如今高相公的三弟高傑高大人已經做了官,我看你武勇不凡,為何不去謀求一個出身?這縱馬飛馳長街形同紈絝地所座為,你就不怕折了高相公地名聲麼?”
燕青聞言先是勃然大怒,但發覺趙鼎並無任何譏嘲的意圖,他又勉強壓下了心頭的情緒,但神色便有些淡淡地:“人各有志,你們認為為官出仕方才是正道,卻未必人人都喜歡!”言罷他也不再多話,反身便往裡走,“既然是我把你帶進來的,你便跟我來吧,否則,縱使你到了這裡也見不著我大哥!”
趙鼎滿心疑惑,卻忖度這是人家家事不再多問,便立刻起步跟在了燕青後頭,及至靠近一座小樓時,他方才看見一排家人和十幾個衛士守在外面,顯然是較之剛才的中庭戒備森嚴。
看到燕青,一幫家人紛紛迎了上來,卻個個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趙鼎。問清緣由之後,在此地伺候的高升便暗歎燕青多事,但仍不敢怠慢,匆匆進去往報高俅。
“趙鼎?”聽到燕青居然帶著趙鼎過來,高俅不由略有些詫異。儘管知道這個趙鼎乃是史書上南渡後的紹興名臣,但是,他並沒有另眼看待,分派的任務也和其他的進士別無二致。只有這樣,他才能不用任何先入為主的眼光評判這些人何人可用何人不可用,誰知道一向不兜搭官員的燕青竟會突然攪和進來。
看了一眼對面地李綱,他便突然有了主意。都是相仿的年紀,都是史書上讚不絕口的名臣,何妨讓這兩人聚一聚首?想到這裡,他便頷首吩咐道:“也罷,你把趙元鎮請進來!”
趙鼎見燕青交待完之後便自顧自地沒了影,一時又摸不準自己還要等多久,不覺有些煩躁。不過,既然進來了,他便打定主意不見到高俅絕不離開,心裡立刻開始盤算待會該說些什麼,倘若高俅問起剛才的事情又該如何回答正想得出神的時候,他突然聽到耳邊傳來了一個響亮的聲音。
“趙大人!”
見趙鼎終於回過了神,高升不禁暗自搖頭。剛才足足叫了三聲,對方卻全無反應,也不知道七公子是看中了他哪一點,硬是把人帶進了這個地方。”相爺有命,請趙大人跟小人進來!”
趙鼎抬頭看了看天色,便知道自己並未等多久,可是,剛才不是說裡面有貴客?見高升已經反身領路,他連忙跟在了後面,經過幾間內有燭火卻房門緊閉的側房,他終於到了一間燈光最明亮的房間前。
“相爺,趙大人來了!”
“元鎮進來吧!”
聽到這個聲音,趙鼎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便推門而入。眼前的房間並沒有什麼豪華地陳設,除了一邊靠牆的書櫃之外,便只有一張書案以及三把椅子一個几子。書案後的椅子上自然是坐著高俅,而臨窗邊的是其中一張椅子上,赫然坐著一個年歲不大的青年。見此情景,他不由大為驚疑,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年輕人,就是外頭人口中的要緊客人?
趙鼎彎腰行過禮後,便直言道:“高相公,請恕下官冒昧,下官早上剛剛從臨平鎮回來,本應該即刻前來奏報的,不想卻睡了過去,所以只得晚間匆匆來訪!不料一時情急和門外人發生了口角,所以”
“小事而已,元鎮不用放在心上。”高俅微微點頭,示意趙鼎在另一邊坐下,這才笑道,“外頭人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和人解釋還有種種麻煩,自然就順口說我不在。”見兩個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