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被棄用的老臣。如今很可能被召回朝。這些人雖然垂垂老矣,但是,對於時局卻還有一定的見地。倘若他們能夠抓住機會,說不定女真會被壓縮在遼東難以寸進!”
“伯章說得不錯!”蔡京也點點頭介面道,“女真屢次大勝,在遼人的心中植下了失敗的影子,再者他們運用戰術確實在遼國將領之上,於是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取得戰果。然而,倘若遼國能夠真的下決心動用舉國之兵,然後在選出一個深通軍略的將領,可以肯定,將來兩邊必定會是苦戰連場!”
“正是要他們苦戰才好!”趙佶興奮地捏緊了拳頭。臉上盡是夙願得償的神色,“朕既不想女真高奏凱歌直逼上京,也不想遼國大軍一舉撲滅了女真諸部←們打得越狠,於我國便越有利!朕倒是希望,遼國會派一個行事謹慎地老臣坐鎮遼東,唔,蕭烏納便不錯不過眼下遼東局勢複雜,便是他也難能說一定能夠派上用場!”
高俅微微笑著答道:“聖上說的也許會變成現實,雖然耶律餘睹。耶律撻曷裡由於此事而得到重用,不過,兩人都是宗室的少壯軍方人物,至於政事總需要有老成的人代為打理。不出多時,蕭烏納必定被召回朝。”
由於這都是難得的好訊息,因此,崇政殿中的氣氛自然極為融洽。
再想到近在咫尺的天寧節,幾個宰臣免不了都奉承了幾句,恭維得趙佶極為得意。然而,就在諸臣預備退出的時候,御座上的趙佶冷不丁問了一句話。
“先帝去世之後,欽聖太后欽成太后相繼去世,就連吳王也離朕而去,如今,除了還有幾個兄弟之外,朕已經再沒有一個長輩!衝靜仙師避居瑤華宮多年,此次天寧節,朕想讓衝靜仙師也出來散散心,不知諸卿以為如何?”
這突如其來的一遭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高俅固然是知道趙佶如今經常去探望這位先帝廢后,但是,探望是一回事,公然將其接出來又是一回事。更何況,當初廢后地舉動,在場所有人都有參與,他可以不在乎,可蔡京又會如何?
出乎他地意料,蔡京卻很快做出了回答:“此乃陛下的家事,臣等自然附議。”
蔡京既然起了這個頭,別人自然不好再作惡人,紛紛點頭稱是。見到這一情景,趙佶自然很是高興。
出宮之後,蔡京未曾多話,徑直回了樞密院,而一到都堂,何執中便立刻屏退了一干雜役,面色凝重地問道:“聖上是不是真的要復立孟後?”
高俅和阮大猷對視一眼,也無心去糾正他地語病,輕嘆一聲道:
“聖上為人極為執拗,只要是認定的事,絕不會理別人如何看。這一次除非是群臣不計得失聲勢浩蕩地上書,否則,恐怕此事便是定局。只是,聖上用人不拘一格,朝中同情衝靜仙師的同樣不在少數,誰人會因為這個而觸怒了聖上?”
“這”
何執中頓時啞口無言,他倒不是為自己擔心。當日章惇曾布蔡卞蔡京等人謀廢孟後的時候,他那時官職尚低,無緣參與其中,此番哪怕是真的燒起大火,一時之間卻燒不到他的身上。問題是,若別人以此為藉口,把當年的舊事全部翻出來算賬,卻是一件極其麻煩的事。畢竟,已經有了崇寧星變在前,若是這期間再來什麼名堂,這上上下下的朝局就亂定了。
“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阮大猷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心中總覺得忐忑不安←曾經是曾布的死黨,後來雖然又和高俅走得極近,但論政見,卻是新政地堅定支持者。而當年被宣仁高太后選出來的孟後,無疑代表著舊黨中堅,倘若真的復立,恐怕朝中確實會波瀾大起。
同表面的淡然不同,晚間一回到府中,蔡京便陰沉了臉。區區一個被廢黜多年的孟後,他當然不會在乎,一來趙佶是極有主見的人,不會因為婦人之言而亂了心緒;二來則是孟後當年就是與世無爭的性子,不會在朝政上多做干涉。問題是,孟後的代表意義卻非同小可——因為,她才是當年宣仁高太后認可的皇后!
舊黨中人會不會以為這是一個訊號?他地心中浮起這麼一個想法,頓時愈發心煩意亂。從蘇轍起知大名府開始,一系列的變故便接踵而來,曾經退出朝廷中樞十數年的舊黨捲土重來,雖然未曾佔據中樞要職,但卻是漸漸開枝散葉重新煥發生機,若是真的任由他們上來,異日一旦有變,恐怕他自己也難以保全!
“爹!”蔡攸推門進了書房,見父親坐在那裡皺眉苦思,便在對面坐了下來,“爹爹何事如此煩惱?”
蔡京抬頭看了兒子一眼,很快想到了蔡攸那一通恰到好處的上書。
雖說也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