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絕不攀咬。
儘管有了這一重保證,但蔡攸心中卻依舊沒底,一想到种師道居然敢這樣和自己作對,更是恨得牙癢癢。只是如今時候不對,他就是想要報復也只能暫時放放。更重要的是,趙佶已經接連幾天沒有召他伴駕,這不由得讓他察覺到一絲深重的危機。
老爹蔡京是靠著才具和權術方才能夠在政事堂屹立不倒,可是他不行←唯一能夠持身立命的,就是天子官家地寵信,倘若失去了這個,他便會立刻被打回原形,回覆到當年地悽慘境況,而他絕不容許這種情況發生。
所以,在權衡再三之後,他不得不飲鴆止渴,再次找上了蕭芷因。
蕭芷因最近很得意,非常得意。事實上,當他借刀殺人,將遼國好不容易在北方建立起來的諜探網路一舉收入囊中的時候,那種酣暢淋漓地感覺著實令他陶醉。上京那兩位太后,一位已經奄奄一息,另一位則忙著安撫國內情緒,根本無暇顧及這一邊,而他當初留下的餘手已經掌握住了趙昭容和那位被冊封為越王的小孩子。只要時機成熟,他很快便能用這樣一個藉口伺機而起。到了那個時候,就是魏王耶律淳,也只能苦嘆為他人做嫁衣裳了。
所以,在蔡攸求上門的時候,蕭芷因分外客氣,然而,蔡攸讓他做的事情卻讓他不由得眉頭緊皺。放謠言煽風點火是他的拿手好戲,然而,這也要看是什麼樣的內容——瘋狂的蔡攸竟精心準備了好幾個版本的流言,居然連蔡京一起掃了進去,其目的卻深藏不露,這未免太啟人疑竇了。
他也是心機深沉地人,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便開口問道:“如今貴國朝中風雲多變,不知小蔡大人作何打算?恕我直言,如今蔡相公是老了,小蔡大人若是想再進一步,只怕光是從這些方面入手是不夠的。”
這些道理蔡攸自然懂得,只是,上次上書改組樞密院就已經花費了他最大的力氣,短時間要讓他再像自己的老爹蔡京或是高俅那樣在政事上再做進言,卻無疑難倒了他。此時此刻,緊盯著笑吟吟的蕭芷因,他突然心有所悟——這傢伙同樣是滿腹心機,為什麼不能利用一下?
兩個人原本就在心中同樣心懷鬼胎,雖然國家不同,但是,兩邊的利益至今沒有任何衝突之處,所以,當蕭芷因建議蔡攸在軍隊中動動手腳的時候,蔡攸立刻眼睛大亮。
“小蔡大人,高相公雖然在聖上即位之後便榮登高位,但是,他是怎麼站穩腳跟的?不就是王厚西鍘了湟州西寧州,然後才讓他得以一再加官進爵麼?如今大宋皇帝陛下是最熱衷開疆拓土的,而高相公在軍隊裡面安插過多少人?因為姚平仲地緣故,整個姚家如今是唯他馬首是瞻,而种師道和种師中兩兄弟全都是他舉薦的。除了這個以外,熙帥王厚,河帥折可適,再加上那些其他將領,由他力薦上去的人已經不少了。就連如今的殿帥王恩以及提舉講武堂郭成,還不是跟他交情好?小蔡大人,你這一次栽跟斗不奇怪,种師道和你有什麼交情,需要下死力維護你?”
蔡攸原本就在心中有芥蒂,聽了這番話更是起了共鳴。確實,王恩原本是他老爹蔡京舉薦的,但上任之後反而和蔡家疏遠了一些,和高俅倒是走得近,細細算來,他們蔡家在軍中的影響力小得可憐。若換作以前,這一點自然沒什麼要緊的,大宋朝一向重文輕武,難道還能因為武將的一點聲音而罷斥文官?可是,隨著武將立下了越來越多的功勳,倘若再不重視這一點,恐怕將來還是不利於自己。
“那麼,蕭兄的意思是”
見蔡攸的稱呼從生疏變成了親近,蕭芷因嘿嘿一笑,示意蔡攸靠近一些,然後低聲道:“蔡兄,難道你忘了,如今殿帥王恩已經老邁不堪使用,要是你能夠將自己的人扶到這個位子上,只怕成效亦是斐然。另外,那些武將多半是吃軟不吃硬,倘若你用了什麼太過強硬的手段,適得其反是肯定的。當務之急,還是應當好好彌補一下。”
蕭芷因這麼一說,蔡攸突然想起自己當初派到代州去的那個信使至今音信全無,而既然种師道已經將人證物證解送到京城,那就意味著,自己當初送去的那封信完全失效。想到這裡,他不由背心發冷——自己一味想到憑藉宰相父親的威勢睨視种師道,是不是過於一廂情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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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老將臨去亦無私
儘管已經信了蕭芷因的話,可是,蔡攸卻不好因此露怯,更不能將這樣一件事拿出去求教,便一邊點頭,一邊在心中詳細計議。种師道那裡他是不用在奢望可以轉圜了,畢竟,因果已經鑄成,他既拉不下面子,也不想放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