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究還是不能對一個朝廷郡主,太過口出惡言,就是厭惡之意,也只能這麼憋憋屈屈地表露出來。
兩個好友訕笑:“兄弟,今天明天的,差不了多少,明天再折騰她也一樣,你也不想想,你這麼急,都沒跟老高商量商量,就拿他的事兒對付人家榮安郡主,事後他不生氣才怪,再說,人家那病都病得那麼厲害了,咱們和他的交情再一般,你這麼幹,不是也有點兒不地道?”
“哼,你們當他是好人不成?”
甘昭不屑地挑眉。
那個老高雖說也算是他們這幫公子哥兒中的一員,卻和甘昭不對付,他總覺得那傢伙性子陰毒,不是什麼好東西,現在利用起對方來也一點兒也不覺得哪裡不妥。
“再說,我做什麼了?我做得哪兒不對,他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中了邪,還找了一大堆法師靈師的過來驅邪?就他那點兒能耐,想登榮安郡主的門,都不知道大門往哪裡開,現在我給他把人請過去了,他不該謝謝我?”
三個公子哥兒你一言我一語地吵吵嚷嚷,吵著吵著,甘昭伸手捂住肚子,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來,聲音也越來越低。
另外兩個也沒了精神,靠在車廂上不再多說話,很快各自回家去。
甘昭一回家,甘家的老管事就特別著急地扶著他進門,迭聲道:“少爺怎麼就病了?我早說,昨天受了涼就該請御醫,怎麼能諱疾忌醫呢,您看看,耽誤了這一整天,萬一鬧出大毛病可怎麼得了,咱們家老爺還病著,您要是再有點兒事兒,真讓老奴沒辦法給底下的老太爺交代了。”
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著甘昭到屋裡,早有一個御醫等著,連忙過來診脈。
御醫的臉色也不太好,不過還是鬆了口氣:“還好診治及時,不是太嚴重,可能會有腹瀉,我開一副藥,每隔一個時辰吃一次,今晚服用三次,應該就可以了。”
“多謝李御醫,多謝,多謝。”
老管事感激涕零。
甘昭滿頭霧水地由著丫鬟扶著他躺在床上,蓋好被子:“……怎辦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兒!”
老管事一回來,也顧不上主僕身份,沒好氣地數落他,“你病了不好好在家,還讓人家榮安郡主特意請了御醫追到咱家給你看病,你說說,我的好少爺,你都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還這般任性妄為。”
甘昭:“……”他該說什麼?
第二日。
甘昭一醒過來,就覺得腦袋不那麼沉重,腹中也沒有時不時的絞痛感,整個人都輕鬆好多。
就是出了一身汗,大早起的不得不趕緊洗了個澡。
御醫的手段果然不俗,不像平常人們說的,都是些太平大夫,總的來說,這些御醫也許愛開個太平方,可本身的醫術,那絕對是頂尖的。
也許在經驗上,他們比起能給無數病人看病的宮外的大夫,還可能有所不如,但他們能隨意借閱宮中醫書,本身又都有很不錯的師承,這一點兒可不是外頭的大夫們能比的。這些年,宮裡也按時要求這幫御醫出外行醫積累經驗,一幫御醫的醫術是越發的高明瞭。
吃過早飯,他那兩個‘狐朋狗友’也找上門。
三個人一說話,頓時面面相覷。
得榮安郡主特意請御醫的,並不是只有甘昭一個,另外兩個也享受了一回。
“哎,我平日裡患病,家裡也沒怎麼給請過御醫,除非是大病,還是人家郡主大手筆,一請就是三個,那御醫在家裡等了我小半個時辰,一點兒也沒嫌煩。”
看自家兄弟這副嘴臉,甘昭覺得牙疼。
“……兄弟,我看那榮安郡主可能真有點兒……”
“呸,不過是會點兒醫術罷了,現在讀書人誰還不讀幾本醫書?”甘昭氣恨道,“行了,我又沒打算拿她怎麼樣,就是讓她丟個醜罷了,看她以後還天天說,今天算了一卦怎麼怎麼樣,明天算了一卦如何如何!”
說白了,甘昭也是為父親抱不平,就父親的意思,這個榮安郡主或許一開始就無意中知道有人對萬歲爺和娘娘不利,可是她不趕緊通報,反而事後才去邀功,這等行徑,讓人不齒。
在他心目中,父親是大英雄,當然不會錯,錯的肯定是那什麼榮安郡主。
紅塵要是知道這小子的想法這般天真,估計也不和他計較了,他恐怕都不很明白靈師代表的含義,也不明白紅塵在靈師中的地位,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普通京城公子哥兒,鬧出來的所謂的麻煩,恐怕不只是紅塵,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