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寡婦,那小寡婦忍受不了,一手擰斷了他的子孫根,這事兒還讓一走方郎中當街揭破,甚至暴出他和家中父親小妾都做下醜事。
那俏寡婦自己去縣衙投了案,說是自己得了絕症,已經魂歸黃泉,只是不甘心惡人逍遙法外,求了大仙續命,只為報仇雪恨,現在恩怨已消,她可以赴死。
當日就在大堂上一命嗚呼。
好多老百姓都看得真真的。
這下子,就是一開始覺得喬俊可能無辜的人,也都對那小寡婦說的話深信不疑。
此類八卦最容易傳播,幾乎一日不到,全鳳城的人都聽到喬俊喬公子的大名。
喬氏簡直愁得頭髮都一把一把的掉:“哎,怎麼就鬧到這等地步,俊哥兒以後可如何是好!”
瑤姐兒也是懵懵懂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過書院不可能再收喬俊,他也不能再讀書,身體……有殘疾,無法科考,名聲又汙了,將來真的是一片黑暗。
喬家一片混亂,到是企圖壓制過流言蜚語,他們家也不可能承認自己兒子‘不行’,但這種事兒,實在是說不清楚。
“俊哥兒的親事可怎麼辦!”
喬氏嘆氣。
陶家這門親不用再想,還敢妄想人家陶欣,那就不是結親,純粹是結仇。
甚至正經的名門閨秀,都不可能再和喬俊扯上一絲半點兒的關係,那些曾經和他交好的女孩子們,個個恨不得裝不認識他,和他擦著點兒邊,也怕沾上髒東西。
陶欣卻是笑得很開心,抱著小兔子寫了一封信,燒給周晶:“你說,這叫不叫惡有惡報?”
小兔子有氣無力地趴在她懷裡,一言不發。
“回頭我給春華姐姐多燒點兒紙,讓她在九泉之下過得好些。”
春華就是那個小寡婦,她青年守寡,本來還有一個弟弟可以依靠,但她的弟弟因為在書院對對子上,贏了喬俊一籌,竟然讓喬俊找人給挑斷了手筋,還毒啞了喉嚨。
那一天,她那只有十七歲的弟弟,疼哭了三天三夜,卻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後來受不了打擊,鬱鬱而終。
她本也不知道是喬俊乾的,可走得夜路多了,總會遇見鬼,喬俊貪花好色,無意中見到春華,一眼就相中她,某日喝醉了酒,借酒裝瘋,非要向她討杯水喝,許是當真醉得厲害,竟然無意中露出一點兒口風。
春華想盡辦法,查了很久,後來保家仙帶陶欣來見她,才真正確定自家弟弟是喬俊害的。
死很容易,可兩個女人都不甘心,死了就一了百了,就算是死,也得讓這個人死得痛苦絕望。
“原來他一點兒都不強大,他那日痛哭流涕,癱在地上像一灘爛泥,真讓人痛快!”
春華去時,大笑了好幾聲,痛痛快快地撒手人寰,含笑而終。
喬家怕是還要亂些時候,盧家到不至於被波及太多。
整個盧家,也只有喬氏多關心喬俊幾分,其他人連提都不樂意多提一句。
這世道,本就是牆倒眾人推,那喬俊做出來的事讓人不恥,自然更沒有人願意和他多扯上幾分關係,兩家的來往和往日比,也少了很多,不過到底是親戚,想要完全不打交道,根本不可能。
陳氏在家也整日心煩,這日來見她的小姑子,姑嫂二人坐在軟塌上,相對無言,半晌,陳氏才嘆了口氣,小聲道:“妹妹,你好好考慮一下,俊哥兒可是你的親侄兒。”
喬氏無奈。
她這個嫂嫂簡直是瘋了,為了俊哥兒,竟然把主意打到他們盧家,想讓俊哥兒娶一個盧家的女兒。
“嫂嫂,孩子們的婚事,除了瑤姐兒的,我能做全主,別人的,都要聽老太太的意見才是。”
喬氏不傻,以前的俊哥兒,要是娶家裡一個庶女,那是自家高攀,當然要是嫂嫂不介意,也不是不成,可現在卻大不一樣,把任何一個好女孩兒給了他,那都是浪費。
家裡的女兒們,哪怕是庶女,也不能讓人這般作踐,她便是同意,老太太也絕不會願意。
“再說了,姑女還家不祥啊。”
陳氏搖了搖頭:“妹妹,我也不敢求瑤姐兒,別的女孩兒都是庶女,沒什麼好不祥,你也別急著回絕我,好好考慮下,俊哥兒雖說是……但我們家絕不會虧待孩子。”
喬氏無言。
“不說別人,就是你家剛來的那個庶長女秋娘,年紀都那麼大了,許給別人,不是填房,就是做妾,哪裡有給俊哥兒來得體面,又是你的女兒,我們家怎麼會不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