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撇嘴:“元帥實在沒擔當,已然都這樣了,還是不肯給將軍個名分。”
“好像是我們將軍不肯。”鈴鐺悄悄解釋,“元帥都急了,將軍就是不鬆口,一定要等收回清遠。”
葉吹蘿嘆了口氣:“咱們將軍就是太要強了。”和鈴鐺兩個人依偎著,再圍上氈毯,準備睡覺。
遠處的孟世爵身上也圍著氈毯,而連翹則整個人縮在他懷裡,將頭貼在他的胸口。孟世爵嘴裡哼著北地人常唱的調子,透過篝火看著遠處的天際,暗藍色的天上,一個勺柄已經清晰可見,那個勺柄下垂,指著的方向正是清遠的方向。
忽而一陣風來,篝火被吹的暗淡了些,孟世爵將連翹又擁得緊了一些,連翹跟著動了動,他就低頭柔聲說:“沒事,睡吧。”連翹也就聽話的靠在他胸口昏昏睡去。
孟世爵聽著她的呼吸漸漸安穩,自己也倦意上湧,很快也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聽見有狼嚎聲,他一時不知是夢裡還是夢外,正迷迷糊糊間,懷裡的連翹動了一下,他也隨之很快清醒,睜開眼就見值夜的王七已經上了樹。
“怎麼了?”孟世爵開口問,察覺喉嚨有些啞,又清了清嗓子。
王七在樹上答道:“似乎有幾隻狼,不過離我們還有些遠。”
連翹也已經醒了過來,發現天還暗著。風雖然不大,卻感覺很冷,她往孟世爵懷裡縮了縮:“咱們這裡燃著火。應該無事。”
孟世爵點頭:“睡吧,有他們守夜呢!”拍了拍連翹,自己卻沒再入睡,還叫也醒了的葉吹蘿跟著一同警戒。鈴鐺乾脆也不睡了,擁著氈毯和葉吹蘿在火邊低聲說話。王七和另一個值夜的女騎兵則坐在另一面的篝火旁,偶爾低聲的交談幾句。
這樣又守了小半夜,狼嚎聲漸漸遠去,孟世爵才放鬆精神,擁著連翹睡去。另一邊的葉吹蘿和鈴鐺也覺得睏倦,又互相依靠著眯了一會兒。等天邊漸漸亮了。鈴鐺又起來撿柴添火,燒了熱水,等連翹醒來給她投了軟布擦臉。又給她熬了粥喝。
一行人吃過早飯,要上馬再行的時候,不免都有些手腳僵硬,連翹索性邀著孟世爵打了一回拳,等身上熱乎起來了。才上馬啟程。
這麼一路兼程,終於在幾天後到了興野城下。在遠遠看到興野的城牆的時候,孟世爵不由轉頭去看連翹,卻發現原來連翹也在看他。兩人目光中流轉著相似的光芒,接著會心一笑,並騎入城。
兩人當先剛行到城門下,守門的兵士就已經認出了他們兩個,飛奔著迎上來:“是元帥和連將軍!”另一個則相反的跑進了城裡,想是飛奔著去報訊了。
孟世爵在馬上笑著跟兵士們打了個招呼,卻也並沒停留,和連翹騎著馬入了城,一路往軍營駐地而去。本來他們只想悄悄的進去,不想那報訊的兵士一路飛奔,很快城內的人就都聽說了,紛紛擁到街邊去迎他們,孟世爵和連翹在興野十年,城中無論是百姓還是官兵,都十分熟悉。
到了這個地步,兩人也不得不下馬,跟聞訊而來相迎的人們招呼寒暄,一路慢慢的走到了軍營。軍營門口也有一堆人正在等著迎接,連翹定睛一看卻不見張明和鄭狀元,只有秦如松。
兩邊打了招呼進了營中大帳,孟世爵先問:“張明和狀元呢?”
“他們不知元帥和連將軍幾時能到,因此照常出去山上操練了。”秦如松答道。
連翹有些驚訝:“這時節上山操練?練什麼?”
秦如松笑笑:“攀崖。”
連翹聽完略一想就明白了:“這是誰想的?都有誰去練了?”
“是張大哥想出來的,末將等有空就都去,但主要還是斥候小隊和細作小隊。”秦如松答道。
孟世爵又問:“他們幾時回來?在哪邊?我們過去看看?”
秦如松答道:“總要下晌才能回來,您還是別去了,他們這會兒準在山上,找也找不見,一會兒他們下來了就回來了。”
孟世爵這才罷了,坐下喝起了熱茶,連翹卻又問:“下來是怎麼下來?從崖上綁著繩索下來,還是走下來?”
秦如松對著連翹豎了拇指:“什麼都瞞不過您,是套著繩索落下來。”
連翹就讓他伸出手來看,一看他掌心都是厚厚的繭子,粗糙得很,問:“下來的時候,手上也沒纏點東西?你這是早就磨的,還是現在磨的?”
“這是早就磨的了,下山的時候,手上都纏了粗布的。”秦如松答道。
連翹點點頭:“那就好。你們只在白天去練?晚上練過沒有?”要從崖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