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說:“笑,你還笑,有你哭的時候。”沒想到袁婷婷不急不火地說了句:“哭我也願意。這事跟你們沒有關係。好了吧?”把老袁氣得吭哧吭哧地說不出話來。胡秀芝想,真是兒大不由娘,這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啊。
胡秀芝正亂七八糟地想著,聽到門外腳踏車響,抬頭一看,曹大屯來了。這心裡禁不住一喜。
“正忙著哪,大姨,師傅呢?”曹大屯推門撩簾子進來。
“他呀,一看別人幹活,腿跑得比兔子還快。你找他有事?”
“沒事!我過來玩兒。我去洗把手,幫你忙活忙活。”
“哎呀小曹,你歇著吧。”胡秀芝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挺高興的。
曹大屯洗手回來,想跟胡秀芝說什麼話,可幾次話到嘴邊,都嚥了回去。後來他憋不住,還是說了,他說:“大姨,我想自己烤一爐蛋糕試試,好壞我、我都買了。我弟弟這次期末考試考了個第一。我,我想……”
“你這孩子,你跟我還客氣,你弟弟考了第一我也替他高興,先別說買不買的,跟我學了個把月,正好我想看看你的水平呢。”胡秀芝拍拍手上的面說:“來,這一爐交給你了。”
曹大屯高興得差點蹦起來。你看他揉啊搋啊搗啊、疊啊攤啊按的,那專注勁兒,還真像那回事兒。不知道的,人家真把他當成麵點師了。胡秀芝站在一旁,不時地指點上一句兩句,倒真有點師傅的架勢,不過她能看得出來,這小曹平時是用了心的。直到蛋麵糊倒入不鏽鋼模,推入烤箱,曹大屯才直起腰,汗水也從額頭上淌下來。
烤制糕點關鍵是掌握火候,什麼旺火、中火、小火、微火的,這也是最複雜的地方。曹大屯在胡秀芝的指導下調溫度。胡秀芝說:“這烤蛋糕跟烤麵包、烤桃酥需要的溫度肯定不一樣,烤蛋糕需要旺火,但不能太旺,二百多度就行;桃酥油糖重,水分少,太旺了吧,外焦裡不熟,小火吧,烤出來色澤不鮮豔,不好看也不成,所以要中火。烤麵包就更復雜一些了……”
胡秀芝是真教,曹大屯是真學。說著話兒,不知不覺,一爐蛋糕該出爐了。曹大屯關掉電鈕。蛋糕一出爐,他和胡秀芝禁不住都“哇”了一聲,色澤金黃,光滑細潤,香甜的氣味立刻充滿整個店鋪。正好有顧客進來買蛋糕,一看這剛出爐的蛋糕,嗓子眼連動兩下,拿手一指,說就要這個。胡秀芝剛想說什麼,被曹大屯一下擋在身後。曹大屯說:“請問你要多少?”
就這樣,曹大屯親手烤制的第一爐蛋糕,剛出爐就讓人家買走了。曹大屯心裡全是成就感和滿足感,但他還是給考了第一的弟弟留下一個蛋糕。他覺得這個蛋糕非同尋常,弟弟吃了以後,肯定也會非同尋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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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滋味 1(1)
這是一個多雨的夏天,也是一個潮熱的夏天。乾涸多日的黑虎泉和趵突泉相繼復湧,城市的大報小報都刊登了這一訊息,中央臺的新聞聯播也破天荒地報道了趵突泉復湧。泉水一湧,整座城市似乎也來了精神,一些老市民開始提著塑膠桶、鐵壺鋁壺,來到環城公園,在解放閣對面的黑虎泉邊接泉水,清澈的泉水從三個虎口裡一刻不停地向外噴,下面的泉池裡總有幾個頑皮的孩子在游泳嬉鬧,儘管不太雅觀,倒也給城市增添了幾分趣味。
老袁住的小王府街離黑虎泉也就幾百米路。一聽泉復湧,老袁帶著曹大屯,一人手裡提著一隻大號的塑膠桶,晃晃悠悠地來到黑虎泉邊,老遠就能聽見嘩嘩的流水聲,接水的人竟然排起了長隊,老袁排著隊跟曹大屯說:“你看,來接水的全是老濟南,你看這隊排的,彎彎曲曲但有秩序。”待老袁用繩子續下水桶,把兩隻桶都接滿,那神情更不一樣了,你再看他提著水桶,把身子晃悠的,像剛領了獎金一般。
泉水泡茶,這是老袁堅持多年的喜好,只是近幾年,這泉水時不時就停上半年,讓他特別鬱悶。老袁一天也離不開茶。老袁喝茶有時候不講究,有時候還特別講究。泉水一湧,老袁就講究起來。他跟曹大屯說:“大屯,你學著點,這喝茶可不簡單。”
曹大屯從來不知道,這喝茶還有什麼簡單複雜的。他只知道老袁喜歡喝濃茶,一泡一大缸子,大葉子塞得滿缸子都是,一開始他還笑話老袁,他聽說,茶是葉子越小越好,要按這個說法,老袁喝的這茶,最多五塊錢一斤,後來聽老袁一講,才知道不對了,人家喝的這叫鐵觀音,特點就是葉子大,味香。但他也沒聞出味有多香。老袁笑了,說:“那茶葉,一般般。”
這不,聽說泉水復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