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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燭,忙掏出點火石點上。

蠟燭一亮,三人都不禁大叫了一聲,那四十餘名鏢手們或倒或臥,全都一動不動地躺在四周,再仔細一看,個個臉上神態極為安詳,便似睡著了一般,史青松一伸手,便欲揪一個來仔細瞧瞧。

陸錦叫道:“別碰!小心有毒!”史青松嚇了一跳,急忙縮手。

趙原叫道:“事不宜遲,咱們快走!”

忽聽後面一人道:“還想走麼?”

三人大驚,急轉頭去看,眼前卻是一黑,一齊昏倒過去。

夜色沉沉,一彎殘月從雲層中露了出來,打更的已敲過了三更。

一個人影在“天香樓”客棧的牆頭上一晃,已閃了進來,卻是那位女扮男裝的杜千金,她仍舊是那幅公子打扮,臉上卻蒙了一塊黑帕,只露出了一雙狡詐的眼睛。

杜千金頓了一頓,向四周察看了一會,徑直向九龍門眾人所住的房間摸去,她身法又巧又輕,便如一隻靈貓般,幾個起落,已到了那房門外,房間裡黑乎乎的,什麼也瞧不見,側耳細聽,竟是一點聲息也沒有。

杜千金不由有些著急:“難道他們已連夜走了!”伸手在房門上輕輕一推,那門“吱呀”一聲便開了。

靜夜之中,這聲“吱呀”聽起來極為響亮。

杜千金暗道不好,忙閃身躲在一旁,卻聽見房內依舊是毫無聲息。她有些失望:“難道真的走了!”忽又覺得有些奇怪,當下便斜身閃入了房內,黑漆漆一片,哪看得見什麼?

她從懷中掏出蠟燭來點上,不禁“啊”的一聲驚呼,倒退了兩步,細看眾人,一個個臉上極其安祥,似乎睡著了一般,但卻比睡著了詭異得多了。趙原三人也倒在中間,形況一模一樣,但趙原的一隻左袖卻被齊肩扯掉了,伸手在他額上一摸,著手冰涼,卻已死去多時了。

杜千金呆了一呆,心道:“這是誰下的毒?竟如此厲害!這人毒術厲害,心腸更狠毒!四十餘人,竟不留一個活口,那雪參定是被這人奪走了。他毒害這些人,便是殺人滅口了!”看那十輛鏢車,卻是封條未損,想是未被翻動過,當下一一開啟,裡面均是些布帛絲綢,杜千金見貴重之物,大失所望,嘆了一會氣,眼見滿地都是死人,陰森森的極是恐怖,當下吹滅了蠟燭,快步翻出了“天香樓”。

到得街上,被涼風一吹,杜千金不由清醒了許多,眼見四下靜夜沉沉,涼風空巷,想起剛才遍地死屍的情形,仍是不慄而寒,雪參既已被奪,這一趟也只有無勞而返,她走出幾步,忽的又想起趙原那張死狀安祥的臉來,心道:“這種不知是什麼毒藥?可當真厲害!我可沒聽娘說過,卻不知那姓郭的小子能否識得。”

想到郭三良,便自然想起她和郭三良打的那個賭來,雪參已經不見了,自己自然非輸不可了,她想到這個“輸”字,心念忽的一動,隨即又是一驚:“莫非、、、、、、莫非、、、、、、莫非、、、、、、”她連想了三個莫非,一股涼氣從背脊上冒了上來。原來她想的是:“莫非是他贏了,莫非雪參已到了他手,莫非那些人是他毒斃的?”這個“他”字,自然指的是郭三良了。

她呆了一呆,腦海中不由閃過他豪侃時的爽快,恭敬時的謙遜,不羈時的瀟灑,狂妄時的無禮、、、、、、口中不禁喃喃地道:“不是他,應該不是他,不會是他、、、、、、、”她驟得又猛力甩了一下頭,心中又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有豈能憑几面之緣便認定他不是壞人呢?他不是毒技厲害麼?他不是此時無影蹤了麼?他不是口口聲聲說雪參非他莫屬麼?”

這原本早就該有的念頭,只是她一直未懷疑到郭三良,是以才沒想到,此時一想之下,便再無懷疑,心中暗惱:“這小子生得倒是倜儻瀟灑,卻不料心腸如此狠毒!”想到“倜儻瀟灑”四字,臉上不禁一紅,又想:“九龍門眾人雖死已久,但這小子未必立即便會出城遠循,待我搜尋一番,說不定運氣好,還能將他堵上,奪回雪參!”想到此處,不禁為之一振,她是自東而來,當下便想西飛奔而去。

第二章:雪參之爭6夜半郊林

待向西奔了三十餘里,已到了城牆,只見好大一片森林,杜千金見也無動靜,便欲再行。

忽聽樹林中傳來幾聲兵器相交之聲,杜千金一怔,這三更半夜的,怎有人在這等荒僻之地打架,聽得那兵器相交之聲只偶爾響得幾下,便即不響,顯是相鬥之人武功不弱。

她本不想多事,但這時也起了好奇之心,心道:“反正姓郭的小子也尋他不著,倒不如去看看這場熱鬧,說不定還能查到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