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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得絞盡心思,哄了母親重新在醫院住下,化療的過程痛苦而漫長,六姨太起先只是落髮,而後則是瘦的形銷骨立,眼見著母親重病,女兒年幼,所有的擔子全是壓在良沁身上,良沁見著母親如此,背地裡不知掉了多少淚水,可在母親面前,她卻一直是平靜而溫和的,除了陪伴母親,便是悉心照料孩子,醫院和家裡雖都有護士與丫鬟,可不論對母親還是女兒,良沁一直都是親力親為,照顧的井井有條。

待母親病情穩定,女兒睡著的時候,良沁總會抽出空閒,去看一看報紙,聽一聽廣播,國內時常有報紙傳來,可報紙上的日期卻大多隔了半個月之久,最新的訊息良沁只能從國際廣播裡聽得一二,那一場戰爭仍是遙遙無期,沒人知曉要打到什麼時候。

每逢夜深人靜,母親和女兒都是睡著了,良沁總會擰開夜燈,給謝承東寫信。

良沁隔一陣子,便會讓人給寧寧拍一些照片,而後精心選出兩張,隨信一道給謝承東寄去,日子一長,就連良沁都記不清自己究竟給謝承東寫了多少信,寄了多少照片。

謝承東偶爾也會回信,他的字型剛毅,力透紙背,他的信並不長,言語間卻飽含著牽掛與思念。

良沁每回收到他的信,都是捨不得一下看完,她總是小心翼翼的將他的信收好,等著夜深人靜時,拿出來看上一眼。

六姨太這一次病重,在醫院一住就是半年,良沁起先醫院家中兩地跑,到了後來實在是支撐不住,只得自己在醫院陪護,讓嬤嬤把寧寧抱到醫院,自己得以看上一眼。

直到這一日,醫生終是告訴良沁,經過這些日子的化療,已是控制住了六姨太的病情,終於可以出院了。

良沁聽著,頓覺長長的舒了口氣,在醫院住了這樣久,六姨太也早是不耐,聽說了可以出院,自是喜出望外,連忙強撐著身子,和女兒一道打理著行李,做好了歸家的準備。

嬤嬤也是把寧寧抱了過來,寧寧如今已是快一歲七個月了,正是頑皮的時候,哪裡肯在嬤嬤懷裡待著,只扭動著小身子,從嬤嬤懷裡鑽了出來,趁著大人們忙碌的功夫,寧寧則是邁著小腿,從病房裡跑了出去。

這一日天氣晴朗,醫院的草地上不時有蝴蝶飛過,寧寧笑彎了眼,張著胳膊去追蝴蝶,她腳步不穩,跑起路來扭扭捏捏的,更是顯得憨態可掬,偶爾有白人路過,瞧見這東方的小姑娘都是忍不住停下步子,多看兩眼。

驀然,寧寧摔了一跤,孩子撇起了小嘴,不等她哭出聲來,便有一雙有力的大手將她從草地上抱了起來。

寧寧忘記了哭泣,小手在嘴巴里吮著,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和自己一樣,黑髮黑眼的男人。

那男子看起來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劍眉星目,鼻樑高挺,在東方男子中,算是十分英俊的人物。

他目光溫和,望著眼前的小女孩,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道;“你媽媽呢?”

寧寧聞言,眼瞳則是向著後面看去,良沁已是從病房裡追了出來,看見女兒,便是喊了一句;“寧寧!”

寧寧眉開眼笑,向著母親伸出了肉呼呼的小手,良沁快步走到孩子身邊,將她抱在了懷裡。

“媽媽和寧寧說過,寧寧不能亂跑。”良沁輕聲與懷中的幼女說話,卻見孩子向著前面指去,良沁抬眸一瞧,剛看見那個男子,整個人便是怔在了那裡。

那男子眉目溫煦,身姿挺拔,他穿著西裝,整個人瀟灑而英氣。

看見良沁,那人明顯一震,黑眸中有少傾的失神,他就那樣看著面前的女子,眸心有疑惑劃過。

良沁手腳冰冷,她怔怔的看著梁建成,只覺腦子裡一股暈眩,咬了咬牙,方才站穩。

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她還能見到他。

她看見了梁建成眼中的怔忪與疑惑,看著他的樣子,良沁知道,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了。

她不知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何事,可看著他如今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良沁不知心裡是什麼滋味,有欣慰,也有憂傷,有震撼,更有酸楚。。。。。她抱著寧寧,眼眶卻是紅了,她轉過身,在淚水落下之前,向著病房走去。

“請等一等。”

梁建成喚住了良沁。

良沁面色發白,抱著孩子的胳膊不住的發抖。

她沒有回頭,就聽梁建成的聲音又一次的響起;“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良沁仍是沒有回頭,她的淚水蓄滿了眼眶,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