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媒不成?她又不是尹慎言,她可沒那份閒心!
因只淡淡應了一句:“四妹妹自是極好的。”便低下頭專注的吃起茶來,再無他話。
尹老太太見狀,不由暗暗咬牙,早知道這個丫頭是油鹽不進的性子了,若非現在有求與她,當她有那份閒心跟她在這裡閒磕牙?
念頭閃過,臉上的笑意卻是越發的濃,“說來你四妹妹也快十五歲了,你二舅母膝下又只得她一個親生的,向來看得如珠似寶,養成了她目無下塵,等閒人入不得她眼的性子。我想著她這樣的性子,若是嫁到門當戶對的人家家裡,只怕早晚都是要吃虧的,因此想著,不如送了她進宮去,一來也好磨磨她的性子,二來也好跟宮裡吉嬪娘娘做個伴兒,未知玥丫頭你意下如何?”
孔琉玥已經猜到尹老太太的真正企圖了,眼裡飛快閃過一抹嘲弄,淡聲應道:“上有老太太您,下有二舅舅二舅母兩位長輩,四妹妹的婚事如何輪得到我一個外人來過問?老太太拆殺我了!”
心裡卻早已是冷笑連連,看來尹老太太和尹大太太已是認清並接受尹納言不可能重獲聖寵這個現實了,所以想將尹謹言也送進宮去,看有沒有希望讓尹謹言得了聖寵,也好為柱國公繼續帶來利益,說不定運氣好時,還能讓尹納言也因此而分到一杯羹也未可知,倒是真打得好算盤!
只是她們也不想想,當今聖上乃不世出之明君,又與皇后少年夫妻,伉儷情深,於後宮眾妃娘向來都淡淡的;且後宮三千佳麗,誰不是萬里挑一的美人兒?尹謹言這樣的放在宮外的確難得,可要放在宮裡,那可真是一抓一大把,她們憑什麼以為尹謹言能得蒙聖寵?若是不能,或是僥倖得了寵幸又很快失寵,她們就真忍心看著她向尹納言那樣,老死宮中一輩子?這哪裡是親人,這根本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尹老太太見孔琉玥只是與自己打太極,並不接自己的話茬兒,心下雖惱怒,卻亦知道不能翻臉,說不得只能捺下性子繼續笑道:“話雖如此,你畢竟是跟她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姊妹,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再者,晉王爺如今不是掌著內務府嗎?明年便是選秀之年了,我想著都是自家人,不知道王爺那裡,可不可以通融一下,讓你四妹妹直接參加殿選……當然,我也知道此事是要冒極大風險的,所以一定少不了王爺和你好處的……”
誰跟你們是自家人?有你們這樣無所不用其極算計對方的自己人嗎?!
孔琉玥差點兒就沒忍住拍案而起,勉強忍住了,站起身來淡淡說道:“王爺如今要輔佐太子爺監國,還要籌錯軍需,這樣小事,我如何好意思開口?老太太還是另請高明罷!我家中還有事,就不多陪老太太了,告辭!”說完根本不容尹老太太答話,欠身草草行了個禮,便領著珊瑚瓔珞,拂袖而去了。
餘下尹老太太看著她們主僕一行的背影,片刻方回過神來,當即便怒不可遏,將茶盅一把掀到地上摔了個粉碎,又將近身的一些擺設都摔了,方喘著粗氣寫道:“忘恩負義的小娼婦,別以為你如今攀上高被兒了,就可以不把我看在眼裡了……”
說著又想起上次尹淮安去過永定候府後回來威脅她的話‘祖母要是再以此事去打撫為難孔妹妹,孫兒也保怔不了自己會作出什麼無法撫回的錯事來!’不由越發怒不可遏,暗自咬牙道:“小娼婦,我們走著瞧!別以為離了你我們就不能成事了,我不但能自己得償所願,我還要讓你身敗名裂,看你以後還怎麼囂張!”
第二日一早,威國公府的門房便接到了柱國公府的拜帖。
192
飛沙關。
大養徵西大軍軍營。
寫有斗大“傅”字的軍旗迎風搖曳。
帥營內,傅城恆正滿臉冷厲的坐在上首,看著下面吵作一團的軍師副將幕僚們。
“……我們徵西大軍足足有三十萬,又兵強馬壯,糧草充足,難道還怕西番區區十萬蠻子不成?元帥,依末將拙見,我們不該只守不攻,而是應該趁著眼下士氣正旺,主動出擊,一舉滅了西番蠻子的,只窩在這裡在他們進攻時才出手,還不如趁早班師回朝呢,也好為朝廷省一些糧食!”左路軍都督崔之放打一開始便主張進攻。
右路參軍侯炳卻每次都反駁他的意見,主張先按兵不動,“如今已經入秋了,氣候一日比一日寒冷,最多再等一個月,就會滴水成冰,蠻子們原就糧草不足,不然也不敢以卵擊石犯我飛沙關,哪裡撐得過一個月?等撐到彈盡糧絕之時,他們自然會退回去,我們不費一兵一卒就能打退他們,何樂而不為?何必定要損兵折將的去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