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傅應鋒才阻止道:“俞兄弟……”
袁坪的身子突然不動了,他的喉部裂開一道很長的口子,鮮血狂噴而出。
俞扶搖道:“四十三刀,不多不少。”
他兩眼圓睜,定定地看著俞扶搖,眼睛裡滿是恐懼。
俞扶搖道:“你應該感謝我,至少我沒有讓你身首異處。”
袁坪的眼神漸漸暗淡下去。
他的身軀直挺挺倒下。
袁坪死了。
傅應鋒嘆了一口氣。
俞扶搖道:“傅大哥,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該殺他?”
傅應鋒道:“你本可一刀痛痛快快殺了他,卻為何要如此折磨他呢?”
俞扶搖眼神一閃,突然感覺很興奮,緊了緊手裡的煙霞刀,聲音有點異樣,道:“傅大哥認為我做錯了?”
傅應鋒道:“我並無指責你的意思,何況袁坪這樣的人死了也不足惜。”
俞扶搖暗暗鬆了一口氣,他剛才差不多是向傅應鋒發出了挑戰。他有一種衝動,就是與傅應鋒比比刀法。不過,他卻毫無把握對付得了傅應鋒那雙奇快無比的玲瓏之手。他說道:“是血腥也好,是嗜殺也罷,我不介意他們怎樣看我,只要他們從骨子裡深深地畏懼我就成。現在,我的目的達到了。”
傅應鋒無言以對,心中暗道:“俞兄弟今後興許比他父親更讓江湖中人聞風喪膽呢。”
俞扶搖看看馬凰等人,笑道:“我並不好惹,是不是?”
馬凰等人與袁坪的交情不錯,袁坪被殺,他們六人當然痛惜,但畢竟俞扶搖的煙霞刀沒有砍在他們身上,所以還暗自慶幸。聽得俞扶搖這句笑裡藏刀的問話,馬凰等人以為俞扶搖又要向他們發難,心裡不由得害怕起來,身子也抖索不已。但俞扶搖這樣一問,他們卻不能不答話,以免激怒俞扶搖。當下馬凰答道:“俞公子,是我們冒犯了你。”
俞扶搖道:“我很大度,不會再為難你們。”
馬凰道:“俞公子有君子之風。”
俞扶搖道:“杜量、嶽清,知道我為什麼要砍斷你們的手麼?”
杜量道:“我們犯了俞公子的虎威。”
俞扶搖道:“你們一個號稱有‘肚量’,一個號稱出刀‘光明’,卻為何要在我背後來陰的,妄想偷襲得手呢?”
嶽清辯解道:“其他攻擊位置已經被佔了,而我和杜量正好站在了你的背後。”
杜量道:“江湖搏殺,向來以打倒敵人為目的,而手段的光明與否並不重要。你不能以此來責備我們。”
俞扶搖道:“我不打算責備你們,因為你們已經付出了代價。對於一名刀客來說,失去手是很不幸的一件事。我猜想你倆一定不想回到刀鋒之谷。”
杜量道:“鹹魚尚且可以翻身,我倆也未必不可能東山再起。”
俞扶搖道:“那我就等著你倆捲土重來。我不殺你們,你倆可以走了。”
杜量道:“多謝俞公子。”
嶽清道:“不過我們還有一事不明,你是使了什麼妖法切斷我們的手腕的?”
俞扶搖道:“那不是妖法。袁坪不是提醒過你們麼?煙霞刀刀風可以傷人於無形嘛。”
嶽清道:“可是你的煙霞刀並沒劈過我們。”
俞扶搖笑道:“你倆覺得遺憾是不是?那我現在就補劈你倆幾刀吧。”
嶽清連忙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出刀時,首當其衝的雲在鄉沒有毫髮無傷,反倒是躲在你背後的我們被刀風傷了。我們不明白其中的奧妙。”
俞扶搖道:“我不告訴你們,讓你倆糊塗一輩子。等到你倆想通其中的道理,就可以鹹魚翻身,敲鑼打鼓捲土重來,讓我嘴啃泥了。”
杜量道:“我們倒沒這種奢望。”
嶽清對馬凰等人道:“咱們的兄弟緣分已經到頭了,回去給狄老大說一聲,我們是回不去了。”
馬凰也知道杜量和嶽清不敢回刀鋒之谷,於是和水德茗等人一起抱拳相送:“嶽兄、杜兄保重。”
杜量、嶽清走了。
俞扶搖對馬凰等人道:“你們四位還呆在這裡幹什麼?不覺得煞風景麼?”
馬凰道:“我們等著俞公子發落呢。”
俞扶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嘿嘿,我還以為你們要我請你們吃飯喝酒呢。你提醒得好,我的確有事情要請教你們。”
馬凰道:“一聽俞公子這‘請教’二字,我們就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