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上門,緩緩轉過頭輕笑:“如何美麗?如何不錯?”他的面龐在燭光中半明半暗,表情朦朧,卻性感無比。
我傻眼地看著他身後那扇被關上的門,有些驚惶失措,胡亂答道:“有首詩說:‘在明月的夜晚,因為月亮太美麗了,引我在池子周圍走來走去,竟走到了拂曉。’剛才我看到的那輪月亮就十分美麗,於是漸漸體會到了這詩中的意境,忍不住就一再地想抬頭欣賞它……夫……夫君……你讓讓,我現在忽然想再出去賞一次月。”
說著我嘴角抽搐著想繞過他去開門,他卻向後一倚,慵懶地靠在門上。
“這是什麼詩?無韻無平仄,真是聞所未聞。”他嗤之以鼻。
我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竟然在心慌意亂間把松尾芭蕉的俳句給倒了出來。此句子意境雖美,但曾聽師父說,日本的俳句演變自我國的古詩詞,因此在李大學士這位古代文人面前自然顯得失色了。這麼一想不由暗自後悔自己剛才沒念首《靜夜思》之類的。
我訕訕地笑了下,想試著推開他,他卻紋絲不動,我不由鬱悶起來。
“你怎麼會找到這裡的?”
“為夫辛苦找了好些天才找著娘子,何以一見面就這等生分?”李玢之似真似假地嘆氣,“娘子第一次洞房花燭的時候自盡,第二次又跟人跑了,為夫難道就這般不可取?真是叫人傷心不已啊……”
我被他這幾句給麻了一下,瞪眼看著他:“橫豎你休書寫不了,而我又不想嫁,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我不跑做什麼?難道真要當你老婆,然後興致缺缺的跟你那群小老婆們每天商量著怎麼分享你?再說我跑雖跑了,可連最心愛的珠寶箱都沒帶走,更沒拿你什麼東西……”說到這裡,我猛然想起夾帶出來的那三樣東西,心虛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是嗎?”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虛。
我一咬牙狠狠心,摸到懷中還藏著那壓壞的粉彩馬和瑪瑙杯,便掏出來遞給他:“那,頂多就是這些了,還給你,雖然壞了,不過可沒有少一片啊。”想了想那面嵌寶石的小鏡子實在捨不得,就沒拿出來,但願他沒發覺還少了樣東西。
他卻沒有接,卻悶笑出聲:“娘子實在是有趣極了。”
像我這樣堂堂一介美女廚神卻再三被說“有趣”,至少在我看來,這詞絕對不是在誇我。因此我憤懣地瞪著他,以表達我無聲的抗議。
他卻身子一傾,用空著的那隻手將我摟住,性感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菱子,你難道真的那麼討厭我?還是說你其實只是在介意我有太多的妾室?如果我說今後只對你一心一意,你會願意嫁給我嗎?”
我看著他另一隻手中微微顫動的燭火,聽著他胸膛裡傳來的心跳,感受到他的體溫慢慢透過單薄的衣衫傳過來,忽然感到一陣迷惘。我駭然發現自己竟想不出答案來。
秋夜裡透著涼意的風由窗戶進來穿過屋子,燭火猛地一跳,我隨之一驚,清醒過來,趕緊推開他。
他的眸光似隨之黯淡了一下,隨即唇角輕勾笑道:“果然有趣……不管如何,你是如此特別,我真是越來越捨不得放過你了。”
他緩緩踱回桌邊放下蠟燭:“跟我回去好嗎?”
“不好。”我脫口而出。
燭光劇烈閃爍了下,我以為他生氣了,定睛看時他的嘴角卻依舊噙著笑。
“哦。”他漫應了聲,“……回不回隨你,我不會勉強,但是……”他頓了下,“我不管你是怎麼認識那流景,他絕非什麼善類,你還是少接近他為妙。”
我回想了下流景的樣子,那月色下的憂鬱美人,怎麼看也比眼前這時不時透著些邪乎的李玢之要CJ(純潔)些。因此我不以為然地抿了抿嘴,卻聽到聲淡淡的嘆息。抬頭看時,屋內已沒有了李玢之的身影。他連告別都沒有就不聲不響地離開了。
☆、月夜遇狼(下)
我將手中碎裂的粉彩馬與那對瑪瑙杯的碎片隨手放在桌上,悵惘地望著那漸漸微弱的燭光。
“小萱兒,小萱兒!”小寶的聲音忽然從上空響起,我仰頭,果然看見許久不見的小寶正坐在樑上。
莫非剛才的情形他都看見了?我嘴角一抽,向他熱情招手:“小寶,好久不見,快下來讓我瞧瞧瘦了沒。”
小寶撇撇嘴:“你以為我是傻瓜?這樣就能被你哄下來?”
看來這小子自己也知道做了太多對不起我的事,所以不敢下來,的確比以前聰明多了。
我呵呵笑道:“你也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