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棗兒滿是委屈地帶著哭腔喚了一聲。

王妃？邱蓉蹙了蹙眉，她這個王妃還有什麼用處，都比不上公主的一個丫鬟。

見邱蓉面色發白，眼神比冬日裡冰雪還要冰冷，棗兒只好為她洗了一條熱毛巾，走到跟前安慰道：“王妃，也許王爺晚些就會過來。您先用熱毛巾敷敷眼睛。”

邱蓉抿著雙唇，接過她手裡的毛巾，閉上眼睛把它敷上。一股溫熱從眼部散開，然而心裡卻是冰涼的。

過了一會，毛巾上的溫度散去，開始變得冰涼，邱蓉卻不肯拿下。棗兒上前，小心翼翼開口：“王妃，毛巾都涼了，讓奴婢給您換條熱的吧！”

邱蓉伸手扯下毛巾，睜開眼睛望了一眼帶著心疼與擔驚的棗兒。先是衝她揚了揚唇。邱蓉莫名的笑容嚇得棗兒一驚，怯怯望著她不敢言語。

“棗兒可是可憐我？”邱蓉突然輕聲問她。

聞言，棗兒“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就算給奴婢一百個腦袋奴婢也不敢有這種想法。看著王妃這般委屈，奴婢只有心疼，再無其他。”

黯然的雙眸裡閃過一絲欣慰，把手伸到棗兒面前，“快起來吧！我並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怕你的心不在我的身上。”

“奴婢不敢，奴婢是王妃的貼身丫鬟，自然是與王妃一條心的。雖然王府裡王爺說的算，但奴婢還是能分清誰是奴婢的主子。”

棗兒望著邱蓉伸來雙手，沒敢起身，見她又把手往前送了送，柔聲道：“別怕，你伺候我，是我這輩子欠你的。我會視你為姐妹，興許日後在王府裡，我依靠的人就只有你。”

淚水已在棗兒眼眶裡打轉，抓住邱蓉的手輕輕起身，“王妃，棗兒有您這樣的主子是棗兒的福分，只要能讓王妃過的好，奴婢可以上刀山下油鍋。”

聞言，邱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望著她掛滿淚水的臉蛋，輕笑道：“在我身邊，哪來的刀山油鍋，漂亮的臉蛋都哭花了。”

棗兒破涕為笑，抬眸望她時，卻看到她眼角的淚水不住流淌。王妃明明在笑，卻一直在流淚。

夜已深，邱蓉輾轉反側不能眠。起身下床，出了房門，明月高掛，有小風吹來。記得正是這樣的月色下她第一次見他。當初他那幾句挑逗的話撥動了她的心絃。而現在，他懷中摟的，卻是別的女子。

翠竹倒影鋪了滿地，邱蓉提著裙襬一腳一腳地踩著，自己的倒影被拉得長長的，無論他再怎麼踩，也踩不到自己的影子。

“怎麼還不睡？”院門外突然有一道男子聲音響起。

邱蓉急忙回頭，依然是那身白衣，依然是那把摺扇，依然那般風姿卓越，身旁還有一位綠衣女子。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今日可好？”軒轅律被綠衣女子攙扶著向邱蓉走來。邱蓉驚慌地向後退了一步。

“你不必緊張，我今日是為三弟的事而來。順便來看看你。”軒轅律側耳聽著她慌張後退的腳步聲，溫聲開口。

邱蓉停了後退的腳步，望著衝她微笑的軒轅律。為何見到他她會如此慌張，慌張的她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不要害怕，我馬上就走。”雖然看不見，卻能聽到她急促的呼吸聲，她害怕見到自己。

邱蓉微蹙著眉頭望著他，是啊，她怎麼變成這樣了。

等了一會，見她沒有開口的意思，許是自己嚇到了她，輕嘆一聲轉了身就走。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邱蓉終於從喉嚨裡擠出這幾個字，問出了心裡一直想問的問題。

聞言，軒轅律沒有立即回答，過了一會才道：“你失子的事我深表遺憾，你要保重身體。”

就這麼一句不是她想要的答案，說完他就消失在了院門前。

邱蓉站在原地，精神有些恍惚，不想踉蹌幾步就倒在了地上。

醒來時，床邊坐的軒轅倔，而軒轅倔身後站的居然是軒轅離。

“蓉兒醒了！”見她睜開眼睛，軒轅倔溫聲問話。

邱蓉卻盯著他身後的軒轅離，他說一身普通的藏藍衣衫，簡單挽著冠發，當初青澀俊朗的臉龐變得穩重滄桑了不少，一雙眼睛好似沒神，他正抿著雙唇望著自己。

軒轅倔見她的眼神一直落在身後的軒轅離身上，暗了暗眸子，沉聲道：“昨日大哥過來給三弟求情，若蓉兒已經釋然，本王便放了他。”

邱蓉移目望向軒轅倔，他瘦了許多，眼神黯淡，許是有些不高興。啟唇輕道：“一切由王爺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