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時,似乎西遙曾提起過。
那時她說炎赤最北邊的一處山脈是個至寒之所在,甚至寒到可以醫好唐楚的眼睛。
依此來斷,那地方該是能達絕對零度的。
如此冷的一處地方,炎赤那兩位大人物幹什麼去了?
閒的麼?
我鬱悶得想撞車廂,唐楚似看出我將要進行的行為,趕緊攬住我的頭同時瞪我:
“幹什麼?自殺也沒你這樣兒的!”
我白他一眼,實話實話:
“不是自殺,就是覺得太鬱悶了。你看,我現在是跟著你一起去救前女友,唐楚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他擺手,糾正我說:
“不是前女友,人家根本也沒當過我的女朋友。”
我無奈,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再與之糾結,但是有一個很殘忍但卻又實實在在擺在面前的事必須要跟他講明白。
當年啊當年2
於是我說:
“唐楚,那個什麼鳳語山的我沒去過,但是聽說炎赤最北的一處山脈是個至寒所在,那兩人在雪裡已經埋了十天,我真的沒法保證能不能把人救活。”
他一直看著我,不說話。
但是我從其目光中看出了探究的意味,我知道,他是想要聽我繼續說上去。
可是我能說什麼呢?
“想開點。”思量許久,我開口道:“唐楚,不管你們之間曾經有過什麼又失去過什麼,人家畢竟已經嫁做他人婦。你再怎麼上心,其實也是沒用的。”
他欲開口說話,被我一揚手打斷了去。
“唐楚我跟你說,至寒之地是有一點好處,就是可以在瞬間之內把人凍結成冰。很快,快在人體官器及各項肌能還沒有衰竭之前。這有一點好處,就是在醫療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結凍,有很大機率能把人救活。但是你不要太樂觀,有好處自然也就有壞處。這種急速冷凍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了的,一來在被冷凍的最初死亡的機率就很大。二來,我也不能保證解凍之後能把人救活。”
我儘量把話說得情真意切,儘量讓人覺得我是發自內心的在闡述事實。
而實際上,我也的確是在闡述事實,只不過怕唐楚以為我因妒而害人,那就不好了。
好在他明白,並且一下一下地揉著我的頭,說:
“落落盡力就好,成不成的,看他們的造化吧!”
我其實很想說,如果只救一個人,成功的機率會大一點。
若兩個都救,我怕自己在經了一次月食夜的異能反噬之後,沒有那個能力。
當年啊當年3
但這話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我真的很怕在不得不在那帝后二人之間做一個選擇的時候,唐楚會選擇慕容雪。
那樣不但一手盡毀了我的愛情,也毀掉了唐楚在我心中乾淨又磊落的形象。
我不要他犯錯,這個人應該是天底下最最乾淨的男子,他的一生都要生活在陽光下,不可以沾染一丁點汙塵。
所以我決定盡力去救,不管救活之後我會怎樣,是會失去愛情,還是會失去生命,總之,失的,絕對不可以是唐楚純淨的靈魂。
往炎赤去的路上,天氣一點點的變冷,直到出了大順國境,我十年來未曾見到過的雪又重現於眼前。
天地一片皚皚之白,讓我想起了最初來到這個世界時,眼前景象就是如此。
唐楚早就備好了禦寒的衣物讓我換好,是一身火紅的冬裝。
買這衣裳時,我特地挑了這種顏色,他問為什麼,我答的是:在雪地裡穿紅衣比較不容易走丟。
其實心裡在想,之所以點出具體要什麼顏色,我只是怕你再弄一身純白來。
就好像當年的慕容雪,整個兒人都被一團白裝包裹著,就像個雪娃娃。
我力求與她的不同,也在以自己的方式不斷地提醒著唐楚,我是我,她是她。
這一路,馬車行得飛快,我在過往的路上看到了很多人驚訝的目光。
在過炎赤邊境時,唐楚曾遞給守關將士一個很特殊的腰牌,那將士很快就將我們放行。
我想,那東西應該是炎赤方面給他的一個信物,可以讓其自由出入兩國。
這讓我想起了他給我的那塊牌子,想來,是有一樣的功效。
當年啊當年4
後來由我提議棄車換馬,雖然以我的身高還沒辦法騎太高的馬匹,但稍微小一點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