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到來引起了眾人圍觀,我看到有個統領模樣的人上得前來,一見唐楚,堂堂七尺男兒一下子就灑了淚。
“展放!”唐楚開口,聲音急切,人卻鎮定。
當年啊當年5
我知他這鎮定是做人外人看的,在這種亂境下,如果他再跟他們一樣慌,人心怕就散了。
我不知展放是誰,看起來應該是炎赤方面一個說得算的人。
唐楚與之詢問這鳳語山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見那人一把抹去臉上的淚,一字一句地道:
“兩位主子到這方巡查,不想遇了雪崩。殿下,您知道咱家主子的能耐,一般的雪崩奈何不了他們。可是這鳳語山太冷了,這場雪崩來得又急,咱們拼了命的找,二十多天了,也沒找到半點影子。”
唐楚皺眉,我也皺眉,更是搶在他前頭跟那展放問道:
“你們家主子沒事兒來這地方幹啥?我聽說一起進山的還有些人,都埋住了麼?”
那人看了我一眼,想是沒料到一個十歲剛出頭的小丫頭竟也跟著插話。
他再看去唐楚,見唐楚點了頭,這才回答我:
“哪有人跟著進!本來咱們是想跟著的,可是剛到山腳,主子們就說不要任何人跟著。讓我們只守在山下,誰踏進山一步就做軍法處置。”
我苦笑,心說那皇帝和皇后還真是對自家身手有足夠的信心。
隻身進鳳語山,就算不遇雪崩,怕是凍也凍死了吧。
“他們為什麼進山?”唐楚的聲音傳來,問的是我開口的第一句。
展放答:
“殿下,這個屬下也不清楚。兩位主子此行極秘,為的是什麼,連百名暗衛也沒有告訴啊,對了!”他說著,突然眼一亮,再道:“主子們來的時候,帶了一樣東西。是一枚半臂大小的翡翠,雕成了白菜型,寓意百財。”
總會有個男人是為了折磨我來到這
他這話一出口,我明顯地感覺唐楚狠顫了一下。
甚至一直鎮定自如的人竟一步後退,要不是我扶著,怕是要再退幾步。
開始我以為是聽到慕容雪被埋的訊息受不夠打擊,可後來又覺得似乎不太對。
他早知道她被埋,應該有了心理準備才是,而不至於在這節骨眼兒上發作。
再想想,許是跟展放的話有關,且重點是在那棵翡翠玉白菜上。
但是我聽不明白同,完全不理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思索間,唐楚已經彎下身來,雙手搭在我的肩上,一臉的祈求。
他說:
“落落,有辦法嗎?”
我深吸了口氣,只覺這世道著實無奈。
以前的我一直深信,總會有一個男人是為了受我的折磨而來到這世上的。
可是現在看來,其實是總會有一個男人是為了折磨我而來到這世上的。
自醞釀著,這筆帳早晚有一天要討回來才好。
努力將自己的心態調到最好,然後揚起一個微笑跟他道:
“放心,你求我的,我總會辦到。”
這話是對唐楚說,也是在對我自己說。
我在一遍一遍地告誡自己,縱是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樂意,但只要唐楚開口,我都得試試,
上輩子,長官說,當我們無法拒絕一個人時,就意味著早晚有一天,會把這條命也交到那個人的手上。
我明白這話的道理,但是對於唐楚,總是在找著各種各樣的理由來跟自己說今生與前世不同。
其實,不同到底在哪裡,我也說不清。
還是一條命,還是一個人,說不同,其實也沒什麼不同。
總會有個男人是為了折磨我來到這
展放不太明白唐楚緣何跟我一個小孩求助,話音剛出,我就聽見他“咦”了一聲,然後朝著我仔細打量了來。
但這注視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在我也轉頭看他之前,他的目光已經歸於正常。
想來,這人也是經過風浪的。
但凡有些見識的,大抵都不會以年紀來斷一個人是強是弱是卑是尊。
既然已經決定救人,我便不再自己跟自己糾結。
自往那些揮鍬挖掘的隊伍邊上走了幾步,便跟展放問道:
“可有確切的位置?你們這是在挖什麼?人在這底下麼?”
我的到來引來了將士們的集體圍觀,不過也只一人一眼,然後便又開始各幹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