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這叫凌的能把唐楚的病症解得個一二三來,我想我會考慮不再討厭她。
見全屋子的人都在等著她的話,女子也不賣關子,開了口道:
“想要醫太子的眼疾,除了那靈芝草之外,若有至炎至寒之物交替而敷,功效可比靈芝草還要好上一些。”
我聽了這話之後想去撞牆,心說早知道你今天早上會整出這麼一句話來,昨兒大半夜的我就不去鑽地窖了!
落風想來也一定是產生了同樣的想法,自捂著肚子抽抽了一會兒之後又向我靠攏過來,然後問:
“那什麼手記的,你的訊息來源可不可靠啊?該不是外頭地攤兒都有流傳的手抄本了吧?”
我搖頭表示不可能,雖然也很奇怪這女的為何會知道,但卻絕對不懷疑庚師父傳達的資訊。
很顯然,她的話也引起了父親的懷疑。
在堂廳裡有了短暫的一陣沉靜之後,我聽見自家老爺子的聲音再度傳來——
“敢問姑娘這方法是從何得知?怎確定是有效?”
那女的仰起頭直視我爹,面無表情地說:
“從前父親在世時,也是行醫之人。我小的時候在機緣巧合下看過一眼子陽手記,依稀記得有這麼回事!”
我暗裡點頭,心說這個是有可能的。
庚師父說他也是近幾年才打聽到那東西在我父親手裡,那麼很有可能在更久之前那書在外流落時曾經到過凌姑娘家裡,她家若行醫,那看過幾眼也是說得過去的。
我轉頭去看父親,見其輕嘆,像是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緊接著就有話音來,道:
“這方法我也知道,但又實在是知道了跟不知道沒什麼兩樣,至炎至寒的東西,世上哪有?”
你們不能蹬鼻子上臉3
落風蚊子般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白忙活了吧!原來老爹早就知道,咱還巴巴的去鑽地窖呢!”
我不願理他,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位凌姑娘身上。
因為我看到她在聽了父親的話之後微搖了搖頭,很明顯的是不贊同父親的觀點。
這個事情我昨晚回去之後也想了很久,得出的結論其實跟父親是一樣的。
世界上可以有至炎和至寒兩個地方,但它們一定是分別存在的,且地理上的距離一定相當之遠。
比如說一個在南極,一個在赤道中線。
想要讓這兩種環境在同一個時間同一個地點交替出現,那不是幾乎,而是絕對不可能的。
除非由我來!
所以我見凌姑娘搖頭,便十分好奇她會有怎樣一番說詞。
女人猶自沉吟了一會兒,然後便又再度開口,道:
“至炎有一物,至寒有一地。若是將那至炎之物拿到至寒之地,在那處來為太子殿下診治,就與那《子陽手記》上所載一般無二了!小女子不才,剛好也知道那一物和一地都在何方。如果落老爺真心想要救人,凌到是願意帶著太子前去試試。”
我一聽就激動了,敢情這女的是要把唐楚給帶走,那哪行!!
激動之下就想要舉手發言,手還未動,老爹的聲音卻先了我一步而來,但聽得他問——
“姑娘可否告知那一物和一地分別在哪?”
那女的也不瞞,老實答道:
“北方有國炎赤,其鎮國之寶就是一至炎之物,可朝他們借。而終年積雪的炎赤國最北方一處山脈便可達至寒!”
她的話說得輕飄飄的,像是在講故事。
我受不了,直接指著她提出異議。
我說——
“你的意思是把太子帶到那山裡,然後再在那山裡用國寶給他治眼睛?”
你們不能蹬鼻子上臉4
在這一句話裡,我將不解與質問的態度誇張到了極至,惹得二孃狠狠地剜瞪我。
但我沒心思理旁人,見那叫凌的點了頭,氣得直想抽她丫的。
二哥死拉著我的胳膊,這才制止住我想衝上去揍人的衝動。
但嘴裡的話可沒落地,很是不客氣地道——
“你可知道所謂的至寒那就是指絕對零度!”說完反應過來她可能還真不知道,於是又換了一種說法——“就是說那種寒是不容空的,人一觸既成冰!想把太子帶去那兒?凍都凍死了,還醫個屁眼睛!”
我沒辦法對唐楚的事情保持淡定,特別是對這種“置之死地而後還不一定能生”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