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勢就要從兜兒裡往外掏銀子。
徐晶抽泣著求我:
“落小姐,奴婢只想在太子殿下身邊侍候一輩子,別的再無所謂。您就算不幫奴婢,再別趕奴婢啊!奴婢不想嫁人,真的就只想跟著殿下當個侍女。”
她說得掏心挖肺,說得也真心實意。
這話若是聽在一個尋常的富家小姐耳朵裡,怕是會讓人當場感動並就此衍生出一段可歌可泣的主僕之情。
可惜我並不尋常,我也沒有善良到被這擺明了另有所圖的劇情所感動。
她說只想當個下人,可難免心裡不惦記著別的。
那種只惦記不偷的賊,不招人恨,卻實在惹人各應。
不過這只是我的一個想法,而事實上,我沒有一點權利來就她跟唐楚之間的關係做任何改變。
她是留還是不留,目前看來,都與我無關。
我跟她講道理,我說:
“徐晶你看,我能不能跟著唐楚一輩子都是說不準的事,又怎麼顧得了你呢!其實你做為一個丫頭,想跟著他是很容易的。不容易的反到是我!你看看我現在這樣,算什麼呢?”
我來古代十年,在大順的邊城麒麟也生活了十年。
因為太宅,從前只聽如眉說起大順是一個多美多美的地方。親眼得見,這還是第一次。
當唐楚把我領到一方繁華之州時,我瞬間產生了那種農村人進城的感覺。
從自己活膩的地方到別人活膩的地
我把自己想像為中了五百萬的暴發戶,扯著唐楚就要往一家錢莊裡頭鑽。
我想我要把伏離給我的錢全都兌換成現銀,讓自己變成有錢花、隨便花!
可是唐楚說了:
“出門在外,買東西哪有讓女人付錢的!”
於是他理所當然地成為了我的錢包,那些一路跟著的炮灰也理所當然地成了貨架子。
但真要讓我買,我卻又不會買了。
整條商業街從頭走到尾,到最後只指了一家酒館,表示想要上去坐坐。
唐楚搖著扇子說真是很少見到不會花錢的女人,我只能解釋說因為我還是個女孩,不是女人!
從麒麟城到燕回山,我們走了二十七天。
我本是有意再拖延拖延,趕在凝瞳大喜之前的一天到了就好。
可是出發之前在梅園的那一晚,唐楚同學對慕容雪表達出來的深深懷念,時不時地就會冒出來在我的腦子裡頭飄過一下。
對此,我很鬱悶。
以前總嚷嚷著自己五行缺錢,可是現在看來,我缺的不是錢,而是情。
前世二十幾年的生命,我一直都想早戀一把。可是等有了那覺悟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晚了。
這輩子到是時刻銘記未完成的遺願,可是又戀得太早,早到對方還沒有辦法把我看成一個女人。
每聽他說起雪雪兩個字,我都有衝動想要移情別戀,想要整死我的愛情。
可實際操作起來,又下不去那個手。
於是,旅行的後半段,我催著車伕加快了腳程,到燕歸山的日子就提前了好多天。
凝家扣著武林盟主的帽子,在燕回山間已然是個土皇帝。
兒子大婚而已,那動靜卻已經鬧到了五十里開外。
因為賓客過多,山腳下小鎮裡的客棧全部住滿,有很多人不得不往遠處去尋落腳之處。
從自己活膩的地方到別人活膩的地
我將此番盛況稱為腐敗,對唐楚說:
“黑道跟官道其實是一樣的,坐在最頂端的那個人都代表著權力。有權力,自然就可以在很多方面行很多方便。所以這些人說是來參加婚禮湊個熱鬧,但其實說白了,就是來送禮的!”
唐楚一邊感嘆凝家在江湖中的影響,一邊對當前形勢做以更深入的分析。
與我的出發點不同,他想到的是:
“如果有一天凝家要造反,你說我們家的大軍能不能敵得過這些個武林高手?”
這個問題把我難住,但我想的不是真打起來誰會贏,而是凝家會不會有造反的心。
依目前來看,可能性不大。
那位凝大俠我雖只見過兩次,但憑著女人和特種兵的雙重直覺來判,他還沒有把自己黑道身份漂白和起兵造反讓大順改姓的心。
他沒有,他的下一代凝瞳也不太可能會有。
所以我給唐楚的建議是:
“目前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