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各抱住一個孩子。昂著頭看向坑邊站著的人,這些人有匈奴人也有被抓來幹活的漢人。
匈奴人的眼神充滿了戲謔,好像在看耍猴一般。而漢人的眼中充滿了不捨,這個縣令的確是一個好官。至少也比那些為匈奴人辦事的官吏好上許多。
“你,不,開啟,府庫。就,將,你們,全家,活埋。”阿木的音節依然斷得十分怪異,可是說出的話卻那樣的冷酷無情。
“哈哈哈,有死而已。寧為大漢官吏死,不為小人苟且生。來吧,皺一皺眉頭本官便負了先生的教誨,不算是清華的學生。”
“埋!”阿木看著這縣令堅定的眼神,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個字。
旁邊的匈奴漢子們立刻催促那些被抓來的漢子幹活,一個不願意埋人的漢人掙扎了幾下。便被一刀砍掉了頭顱,脖頸裡竄出來的血噴得老高。
剩下的漢人眼中含著淚水,一鍬鍬的向下揚著土。匈奴漢子們歡快的調笑,似乎看著眼前這些人被活埋是一件十分快樂的事情。
一鍬鍬的土揚在了縣令的身上,他轉過身用自己的身體護著孩子。時隆冬的凍土不打在孩子的身上,可還是有一些浮土灑在了孩子的臉上迷了孩子的眼。
那四五歲的娃娃哭鬧著道:“爹爹,迷眼!”
“孩子,堅持一會兒。一會兒就不迷了。”縣令的淚水如湧泉一般的流淌。他的妻子和大一些的孩子,摟在一起肩膀一聳一聳的啜泣。
“吾今死矣!痴心報主,愚直仇人;久拼七尺,不復掛念。不為活命而逃亡,亦不為苟且而降敵,欲以性命歸之朝廷,不圖妻子一環泣耳。
家傾路遠,交絕途窮,身非鐵石,有命而已。雷霆雨露,莫非天恩,仁義一生,死於朔縣,難言不得死所。何憾於天?何怨於人?
惟我身為漢臣,曾受君命。孔子云:“君子之道,臨大節而不可奪!”持此一念,仰無愧於天,握無愧於地。天下萬世已矣。大笑,大笑,還大笑!刀砍東風,於我何有哉?”
填土的漢人紛紛丟掉鐵鍁,跪在地上對著坑裡被埋了半截的一家四口叩頭。匈奴漢子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刃,砍殺那些不聽話的人。
這座坑終於被填上,地上的生土還在向上一拱一拱。匈奴漢子們拋掉鐵鍁,踏著氈靴在上面一下一下的踩。在大坑的四周是數十名不願意填坑的漢人屍體,鮮血將未化的積雪染成了紅色,在陽光下顯得妖冶異常。
忽然一陣春風吹過,樹上的臘梅片片飄落。阿木看著隨風飄散的花瓣默然無語,原來這個世上還真有不怕死的漢人。
第九章增援
阿木帶來的匈奴人很快便控制了各個城門,除了一些得到風聲較早的人逃出城外。數萬名大漢的子民成為了匈奴人的俘虜。
阿木命人迅速的對他們進行甄別,適合帶到草原的便帶回草原。不適合帶回草原的,便就地傻掉。當然,這得等到大單于派來的援軍一同辦理。他可沒有瘋狂到,以為憑藉自己的一千人就敢瘋狂殺戮數萬漢人的地步。
“千騎大人,南門外出現了一支漢軍。看樣子好像……”齊烈猶豫著。
“好像什麼?”阿木坐在縣令的椅子上烤著羊腿,就在門口不遠的那顆梅樹下,縣令一家就被活埋在那裡。
“好像是黑甲騎兵。”
“什麼?”阿木的手一抖,手中的羊腿掉在炭火裡。一股黑煙合著炭灰嗆得他直咳嗦。
“是黑甲騎兵,我去了南城親眼見到的。他們身上都穿著黑甲,在雪地裡異常的顯眼,很好辨認。”齊烈見阿木的樣子趕忙解釋道。
“大單于不是說他們已經反出大漢了麼?怎麼會在這裡出現?走咱們去南城看看。”
阿木拋下了手中的醇酒與羊腿,帶著齊烈走出縣衙飛身上馬。打馬便向南門而去。
雪地反射著太陽的光芒,映得人睜不開眼睛。阿木將手擋在眼睛的上面,果然六七里外有一隊黑甲騎士。他們全都身著黑甲,胯下騎著高頭大馬。
那甲那馬那雪白的披風,無一不證明他們就是那支令匈奴人膽寒的黑甲騎兵。不過看起來他們的人數不多。似乎只有數百人的樣子。
野地裡燃起了一叢乾草,也不知道他們在乾草裡面加了什麼東西。一股濃濃的黑煙衝向天空,他們是在報信。也就是說,要不了多久那支黑甲騎兵的主力便會到達。
“千騎大人,他們在傳訊。咱們出城將他們幹掉吧,不然人多了就麻煩了。”齊烈看著阿木緊張的說道。
“你懂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