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神仙們又對連城做的乾果細點讚不絕口,對於王動修煉法術中出現的疑難不吝指點,走時都不忘送上精美禮物給女主人。事後王動笑言,看來神仙世界與人界差不多,越是小鬼,越是事兒多話兒雜。
但王動自己心裡記下一筆帳,這幾個神仙這麼一來,無形中欠下他的諾大人情。神三條仙八條有規定,神仙不得利用職權為自己謀取福利,朋友之間禮尚往來除外。所以,這些神仙才折節下交。他不給路苔生面子,而是要當事神仙自己上門的目的就是為了這些有目的的朋友。所謂知己知彼,知道了神三條仙八條,等於打入敵人內部。
連城不知內情,王動不敢告訴她,怕被天庭知道,處罰於她。而且,王動想著,他有必要保護連城活得單純快樂,而不是像他這樣的心計深重。連城見那些神仙態度可親,談吐睿智,而王動也落落大方,心中也是喜歡。看來王動也不是對誰都狂,也看物件是誰。
不過在連城的要求之後,王動答應以後善待忘機,可不願善待路苔生,他總說路苔生又蔫又壞。
十五
十五
自從看了黃舒駿的告別演唱會後,王動的嘴裡天天哼“我是誰,我是誰”。但是他哼“我是誰”的時候,心中並無迷茫,也無懷疑,他清楚分明地知道,他有妖的虛無身體,神仙的無上修為,人的狡猾大腦。如此組合,天下誰人能岀其右。而他更是努力整合藍狐精與神仙的法術,以求神速進境。
他深知,他雖然暫時逃脫了三百年崑崙山口吃風雪,換得與連城的神仙般快樂日子。但幽若這個糊塗女仙逃脫禁閉的事終有一天會被發現,而天庭也不都是忘機路苔生這樣的糊塗神仙,他們總有一天會得發現,是他王動下手除去幽若。所以,他必須分三步走,結交更多神仙朋友,使他們到時宥於仙界規條無法動手;以神仙之修為,修煉藍狐精已經用以抵禦神仙,逃脫打擊的高深妖界法術,終有一天他將面對一場大戰;他必須快速賺錢,交給連城大力投資綠化,這是替連城積善積德,如果那一天真正來臨,可保護連城以此不受株連。
他並非不想與連城天長地久,但是事已至此,他當初不可能為了幽若觸犯天條而貽誤向連城請求複合的最佳時機,現在,他當然必須清醒面對他所做的一切。他並不會純情到以為愛情就是麵包就是一切,他希望天庭不會查到他的頭上,但希望只是希望,他必須事先做好防護準備。
所以,他整天很勤奮,修煉勤奮,賺錢勤奮,甚至親熱也勤奮。只有睡覺,成妖后他睡得少,可現今為了爭取更多時間,他睡得更少。他不悔,他很興奮。獲得新知的興奮,獲得愛人的興奮,獲得力量的興奮,獲得更大權威的興奮。他想,人生何求,妖生何求,還不是為了站直了揚眉吐氣?
他睡前照舊是先查一遍郵件,看看有沒有新的訊息。然後依著藍狐精的方式修煉一陣,這才進入臥室。看到連城早就熟睡,本來她是短髮,但是因為他喜歡長髮,她已經變回長髮,海藻般地流淌在枕頭上面。王動躺下,幫她把頭髮攏好,才累得閉上眼睛。下意識地關上臺燈。
一會兒,外面有敲門聲。他起身過去看,見外面是個金甲神人,手中握著金鐧。他心驚,難道是事發?他裝作若無其事地問有什麼事,外面金甲神人說神鏡照到這裡有失蹤神仙幽若的毫光,需要進門檢查。王動想到裡面躺著睡得香甜的連城,再說有沒有房子隔著對於神妖都是一樣,索性走出去,迎面,是亮晃晃的神鏡,裡面照岀他整個人,肚子的中心是七彩元牝珠,沒有秘密,所有的東西在神鏡面前一覽無餘。他不得不先發制人,下手發出強打雷電樣神力,神鏡在他手下四分五裂,金甲神人見此不好,揮鐧抽來,王動不甘示弱,正好用上最近所學所修,打得你來我王,不相上下。王動一邊興奮一邊憂心,興奮的是,終於可以與神仙對壘,憂心的是,他一個妖,神仙卻是一個集團,神仙與他車輪大戰怎麼辦?所以,照面應該毫不猶豫,不管對方金鐧銀鐧,他出手就得是殺手鐧。這麼一想,他大喝一聲,祭岀翻天罡氣,頓時,地動山搖,連他自己都被晃動的大地搖得站不住,搖得很暈,搖得想睡,但怎麼能睡,他強撐開眼睛,卻看到連城的臉,忙一把推開她,急道:“你進去,別出來。”
連城睡眼惺忪地大笑,“你怎麼了?做什麼惡夢?夢裡也在保護我?瞧你一頭的汗。”
連城的手軟軟地抹過他的額頭,為他拭去汗珠,王動這才明白過來,自己這是做夢,日有所憂,夜有所夢。他忙掩飾地懶懶地笑,伸手抱住連城的纖腰,埋首在連城胸口,聽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