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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許總在休息室被殺了,剛剛給我打完電話才發生的事。我剛才把通話記錄翻出來給公安局的朋友提供一個準確時間。那個公安局朋友曾經提供給我樂履塵的有關檔案,聽說這回的作案手法與墨鴉的相同,現在看來,他們是冤枉墨鴉了,我們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墨鴉。”

蘇果心說,看來眼見為實這話得作廢了。“你有沒有跟你朋友說你看到墨鴉?”

“說了,事實嘛,再說我不說我爸也會說。許總好歹算是本市名人。”讓陳樨奇怪的是,蘇果臉上的神色有點不以為然。一條人命橫在眼前,兩人再沒興趣看球賽,又拖著手出來。

蘇果走到外面,這才深吸一口氣,於無人處輕道:“陳樨,我賴了一筆帳,你一直沒跟我提起。我說見過墨鴉後跟你說說我的身世,可是我一直沒說,其實我一直有意無意地在欺負你,仗著你對我的好欺負你。”

陳樨笑道:“我倒是不怕你賴帳,就怕你逃債。你不說定是有苦衷,我不會勉強你,不過我心裡說不好奇那是假的。”

蘇果聽了瞭然一笑,早知道就是這個答案,剛剛進球場看到警車時候,陳樨其實不知多愛看熱鬧,就是怕傷到她,硬是忍著說不進去。可憐的陳樨,本來多有性格一個人,現在在她面前變成面目模糊的爛好人。她深吸一口氣,道:“這個案子是墨鴉乾的,我默許的。我和墨鴉都不是尋常意義上的人,所以剛才我們之中有一個人離開,你們都看不出來。”

話音才落,陳樨只覺一陣陰風繞他一圈,帶給他全身寒意。他一個激靈,看著夜色中猶如發光體的蘇果,喃喃道:“我早就該猜到你不是尋常人。”

原以為蘇果會答話,卻見蘇果扭頭看向別處,皺眉道:“墨鴉,搞什麼名堂,到我面前裝鬼弄神。人說變態殺手喜歡作案後回到現場看警察破案,你這人也是變態了。”

陳樨心中一寒,睜眼四顧,卻什麼都看不到,哪裡來的墨鴉。耳根卻忽然吹到一陣輕風,一個細細的聲音極快地冷笑一聲,“蠢材,還要老婆保護你”。隨即環繞身邊的一股無形的寒冰似的壓力如風消散。這下不用蘇果解釋,他早深信墨鴉不是尋常人。再看蘇果,只見她嘴唇輕動,眼神若有所思地看著身邊一點,卻聽不見她在說什麼。過了一會兒,才見蘇果回頭,緊張地看向他。“陳樨,墨鴉走了。”

看著美麗如仙,不,或許正是某種意義上的仙的蘇果,陳樨耳邊迴響的都是墨鴉的聲音,“蠢材”,相比於他們,自己不是蠢材是什麼?蘇果便是如此一個極端聰明優秀絕倫接近完美的女孩。一時思緒萬千。

蘇果看著陳樨目光空洞地看著她,可很明顯,眼光的焦點在無窮遠。而陳樨臉上的神情則是迷茫加迷茫。似乎可以看到他的心晃晃悠悠地支離破碎地飄向遠方,飄向遠離她的遠方。這一刻蘇果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老好陳樨也要離開他了?就像他們那麼多人一樣,到最後都一個個地無可挽回地離開她了?不要啊。

蘇果這時候不知從哪兒來的衝動,也不顧這是在大街上,撲上去就抱住陳樨,踮著腳尖在陳樨臉上亂吻:“陳樨,陳樨,你說話啊,你是不是要離開我?你別不說話啊。”

陳樨冷不丁被撲上來的蘇果撞得倒退幾步,好不容易站住,腦子才恢復清醒,又被蘇果的熱吻奪去魂魄。蠢材就蠢材吧,回家做蠢材,上班八面威風地去討回心理平衡,本來就沒想在老婆面前做什麼好漢。不是尋常人,那是什麼人呢?可容不得他多想,激情早把腦袋衝昏。

隱身在遠處的墨鴉眼看著這兩人在大街之上忘我激吻,心裡頓時明白他剛才對陳樨的打擊反而激發出蘇果的真心,心中極其懊悔,旋身一掌打在身邊一棵碗口粗細的香樟樹上,只聽“喀喇”一聲,香樟樹攔腰而斷。他也發足狂奔,迅速衝入黑暗。

可是激吻中的兩個人都沒注意到有棵樹在他們附近倒下,直到攜手回程,這才見一棵受了無妄之災的樹橫在人行道上。陳樨會心而笑:“有人發狂了。”

蘇果則恢復憂心忡忡:“要命了,我怎麼跟墨鴉解釋我的身份。他開始懷疑我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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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蘇果在浴缸裡泡得可以發豆芽,這才慢吞吞爬出來,穿上睡衣,鑽進被窩。空氣中氤氳的是激情過後的餘韻。陳樨伸臂懶懶地攬她入懷,睡眼惺忪地道:“這麼久,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