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母后明察秋毫。逃了不下十回了。”
“嗯,逃學好啊,我都不知道這些之乎者也讀那麼多有什麼用,還不如多看點其他書。我一個兒子已經成書呆子了,你可不能也讀傻了。”
“哈哈,母后,外公說您以前可自覺了,都不用人催,早早把先生布置的文章抄出來。”
“所以母后才有切膚之痛啊。小傢伙,你不會在外家光顧著玩了吧,娘讓你好好跟著外公學習,你學到點什麼?知道怎麼理財,怎麼管家了嗎?”
“這個太容易啦,我都還知道了怎麼類比。回來找內務府的帳目一看,發覺外公家人的飯量都太好啦,每月花在吃上面的銀子平均下來比我們宮中多得多。就好比我們宮中一個人只吃兩碗飯,外公家的要吃四碗。其他倒也沒見有什麼特別的。”
“哈哈,還真被你父皇料中,你怎麼管起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來了?可能是我們宮中飯菜比較好吧,一般菜裡面油水足的時候,飯就吃得少了,外公家現在落魄,享受方面當然差一點了,所以大家只好拼命吃飯了。”
“才沒呢,別看外公家裡現在裝模作樣地都不穿新衣服,吃的東西一點不比宮中差,還有好多珍饈我以前都沒吃到過,聽說是外公在外面上任的學生送來的。宮中櫻桃之類的果品,一層一層分下來,分到我們手上都沒幾粒了,可外公家裡大家放開了吃。可能肚子都給吃大了。”
瑋月聽了哈哈大笑,可是沒笑幾聲,忽然一個念頭冒上心頭,忍不住壓低聲音問燻:“燻兒,會不會是因為外公家實際吃飯人數比在冊人數要多?比如說,經常有人來往之類的?”
燻想了想,搖頭否認:“不會,預算裡面本來就是打出來每天有五十個人的餘量的,這些都是準備給來往客人的用度。可是如今外公家門庭冷落,這些預算每月都用不了。母后,會不會是外公家還藏著一些不見天日的人?”
瑋月點頭,道:“我早就有這種懷疑,所以叫你裝病,不要再與外家接觸。”
燻聽了躺在枕頭上看著帳頂發呆,好一陣子才道:“母后,外公不知道這麼做是在害我們嗎?如今舉國七成兵力緊緊抓在父皇手中,他哪裡鬧得出什麼花頭來?他再這麼折騰下去,哥哥本來就不討父皇歡心,以後還不是便宜了檄?”
瑋月嘆息道:“連你都看出來了,我都不知道你外公為什麼要那麼想不開,難道只為賭氣嗎?眼下看來,你外公這個人冷血得很,為了自己的目的,兒子女兒都可以不要,標準的政客。實在不行的話……”瑋月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實在不行,她只有出手把黎羿滅了。此人陰險毒辣,手段高明,非東留王可比。真要由著他來,只怕得賠上天下無數生靈。
燻雖然聰明,可畢竟年幼,因為從母親的言語中聽出了殺氣,他的眼睛都瞪了起來,不置信地看著母后,好久才道:“母后,父皇最忌諱後宮參政,聽說父皇年幼時候在這上面很吃了點苦頭。這回您被迫到承天殿垂簾議政,要是再主動出手對付黎家的話,父皇會不會懷疑您其實對外面風雲變幻瞭若指掌,從而懷疑上您呢?您上回打入冷宮,罪名就是‘妄議朝政’啊。”
瑋月聽了皺眉,這一點她倒是沒弄清楚過,也沒想到。她考慮半天,才道:“黎府造反,或母后干政,孰輕孰重?為了你們兄弟,也為了天下生靈不致因戰亂塗炭,我只有硬著頭皮了。況且,你外公還未必會願意自殺呢。但願你父皇能看在你們面上,不會太過留難。”
燻忽然衝口而出:“父皇兒女太多了,並不會太過看重一個兩個兒子。”說出了才覺得這話大逆不道,一時有點緊張。
瑋月一笑,笑得很是苦澀:“老婆也太多啦,所以廢掉個把老婆不在話下。”說到這個話題,瑋月心情還是沉重,便強顏歡笑道:“燻兒,你午睡一會兒,母后今天上朝也累了,在隔壁靠一靠。等會兒再來看你喝藥。”
瑋月躺上床,可哪裡睡得著,一早找去黎府探聽動向。黎府的密室對於瑋月來說,形同虛設,瑋月隱身看到有人透過地道進進出出,而黎羿也正就皇后承天殿上的行為作出反應。瑋月聽了一會兒,便基本可以肯定,黎羿是挑撥東留王的黑手,他們如今謀劃的是如何逼迫東留王造反。看形勢,在此之前,已經有人領命出去散佈謠言,說皇上失蹤,下落不明,東留王陳墨逼宮,相光挾皇后號令群臣等。東留王在承天殿的行為已經足夠定罪,如果再有流言蜚語纏上他,他即使沒造反的心,此時也只有給逼上梁山,搏上一搏了。一樣都是死,掙扎一下,賭上一把,或許還有贏的可能。看樣子,黎羿的目的在於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