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船家微變,賭了毒誓。
我們將報酬給了那船家,那船家死活不肯要。
田古道發了脾氣:“這是你該得的報酬,記住,以後不義之財千萬別沾手!”
那船家才肯收了銀子,駕船而去,頭也沒有回。
我們將宋果離的屍體徑直送回了家,囑咐了幾聲,領了酬金,道謝而去。
田古道摸著鼓脹鼓脹的荷包,臉上一片春色,像一個凱旋歸來的將軍,以堅定的口吻說:“本祝尤科只接疑難雜症。秀才,我們以後面向特殊群體的宗旨就這麼定了……”
(第二卷 刑場封屍 完)
第三卷 田小妹尋親 第一章 去影樓賦聯賽歌
裡耶。初戰告捷,斬獲頗豐。
我們幾人甚是歡喜,大約是荷包銀子鼓脹,田古道走路也有了底氣,兩條腿如蟹步打橫,鬼崽妖屁顛屁顛跟在後面。
回到裡耶,剛至住處,隔壁的舒大娘便喊住我們:“你們可回來了,你們不在的時候,有好幾撥人前來挖雞眼,也有治療跌打的……”
舒大娘是個有心人,我們謝過舒大娘,一進“無影樓”,我們就開始供奉祖師爺的靈牌。
按照師規,每次趕屍完畢,都要祭拜祖師爺,一則是稟告,二則是祈求繼續保佑弟子。
“去影樓”就是我們在裡耶租住的小樓,是我取的齋名,之所以叫“去影樓”,一個意思是因為我們經常外出趕屍,去影居多;第二個意思是,我們趕屍人都不喜歡將趕過的屍體的影子留於腦海心際。
“秀才,我們忘記設財神爺的牌坊,呆會兒去廟裡請一尊回家,保佑我們早點發財脫貧。”拜祭完祖師爺,田古道若有所思。
其實,我早就在樓里布置了旺財器物劉海仙人。劉海仙人雖不居財神之列,但他以逗蟾蜍為樂,是幫人旺財運之仙人。我佈置的這尊劉海仙人造型獨特,手提掃帚,背一串錢,逗著蟾蜍,仙人手提掃帚,這是辟邪鎮妖的法器。當然,有蟾蜍跟著,便是旺財之物,可保主旺財,又可鎮宅。
我倚在去影樓二樓臨街的闌干上,看著“祝尤科”的杏黃旗幡在迎風飄揚,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公子,請問冷師傅住這裡嗎?”樓下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孩仰頭問話,她身後站著一位小姐模樣的女子。
那丫鬟雖然穿著樸素,卻有幾分俊俏。她身後的女子云鬢霧鬟,朱唇皓齒,玉指紅妝,顯得甚是妖嬈動人。
見到那女子,我有些走神,又感覺這個女子似曾相識,像在哪裡見過似的,又一時想不起來。莫非在夢裡?正在我胡亂念想的時候,那丫鬟再次重複前面的話,我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
對上話後,才知道她們是主僕二人,從鳳凰而來。那女子是我們出師堪考時趕過的第一具死屍田師爺的妹妹,一路尋我們而來,已有些時日。
我心下一緊:莫非田師爺的屍體出了什麼狀況?難道是魂魄走散,或是殭屍作祟,弄得村子裡雞犬不寧?
我趕緊跑下樓去,將她們迎進屋來,招呼田古道和鬼崽妖下樓待客。
原來,那丫鬟叫王二丫,女子叫田小妹,專程來找我們,是因為聽說其嫂子李小姐在我們趕屍的途中生下過一個嬰兒。他們一家人認定那嬰兒就是田師爺的遺腹子,想將遺腹子認領回去。
王二丫說:“我家老爺膝下只有一兒一女,如今我家少爺新亡,因為聽說少夫人在歸魂途中曾生下一個遺腹子,老爺覺得那嬰兒是田家一脈的香火。如今少爺已經作古,延續田家香火就指望著那遺腹子了。因此,老爺特意囑我陪我家小姐來尋人,請冷師傅將那遺腹子還與我們……”
她們說的遺腹子,自然就是鬼崽妖,而這鬼崽妖絕非凡物,而是陰陽兩通的靈童。如果將其養在田家,不但會失去靈童的靈性,還會生出許多意外的事端來,到時的局面非田家人能掌控。而這些又是冥術玄機,不能對外人說,田家人也不例外。
我甚是奇怪,田家人又如何知道鬼崽妖的事情呢?
“哪有什麼遺腹子啊,沒有的事!”田古道出來反駁。
田小妹說:“起初,有來往閒人對我們說起過遺腹子的事,我們並不相信,覺得這事太離譜,不足為信,也沒掛在心上。後來,我兄長和嫂子託夢給我們一家人,說那孩子是田家的骨肉,要領回來撫養。這樣的夢,我們一家人都做過,而且不只一次,如此反覆,我們開始還有些狐疑。不久,兄長又託夢,說自己已經附身於萬年狸花貓,嫂子已附身於千年金絲狐,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