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難以忍受,不一會兒,額上就出了一層汗。
看到娘娘蒼白的模樣,兩個小丫頭嚇得手足無措,連忙挽扶著她,滿是心痛愧疚道;“娘娘,你怎麼了?”
這時,入屋看到這一幕的綠兒,連忙放下手中的湯汁,急匆匆的走到秦若九的身邊,雙腿跪在榻下,一臉焦急之色道;“娘娘,怎麼了,哪裡不適嗎?”
身上的痛,以及臉上的痛,讓她感覺自己好像不是實體般的虛浮在了半空中,身體軟棉棉的使不上一點力氣,小手費力的往前伸,想觸碰自己那高腫的臉畔,可是還沒觸碰,那痛就像被東西碾過,疼得越發厲害。索性,那纖細的五指,不敢再往前攀,最終滑落下來。
窗外,風微微一撫,是一種很涼帶著一抹悽楚的痛,她忍痛擰眉,強撐起身子。綠兒想扶,卻不知如何下手。而她,側著臉,長髮如絲緞般垂落,柔如輕霧的的雙眸,注視著床頭那雙豔紅的鴛鴦雙枕。
他的夫君,從不在此過宿。他視自己如敵人一般仇恨,把她當作最下賤的女子對待。那對鴛鴦雙枕放在她的眼前,不是幸福的標緻,而是一種諷刺的存在。
那一刻,她腦子裡,立刻閃過昨晚如同惡夢一般的情景,粉嫩的嬌靨變得慘白無比。當然,沒有誰能看到她此刻的表情。面紗下,眾人都知是一張慘不忍睹的醜顏,又有誰會真正注意她,而正視她?
“娘娘,你快躺下吧…。。。”綠兒扶著她,見她神情呆滯,隱含的痛苦與憂傷是那樣的濃烈,當下心痛無比。
秦若九躺在床上好一會,此刻她的身體雖然有了知覺,但是,她的心卻又冷寒如冰,想到現下的處境,不禁冷然一笑。這皇宮,難道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嗎?
“綠兒姑娘,你看這藥?”
門外,傳來兩位小太監為難的聲音。不錯,他們是專門負責給皇上召寵過的嬪妃賜藥的太監,雖然娘娘根本用不著喝這種藥,可是皇上特地吩咐,一定要親眼讓他們看到娘娘服下,如果有語,他們就人頭不保。
望著那碗由紅花熬出來的藥汁,此刻正散發著騰騰熱氣,它濃黑如墨的色澤,如毒藥一般恐怖,令人望而止步。
綠兒冷眼盯了盯案上的藥,有些憤憤不平的嘟囔道;“兩位公公你們先放心回去交差吧,藥,我一會自己會服侍娘娘喝下。”
“這……”那兩個一胖一瘦的小太監,不知是因常年居於宮中而過於蒼白,還是本身體質較弱,總給人一種森寒,慘白脆弱無力的感覺。他們有些為難的互視一眼,神情不妥。
綠兒微慍;“你們沒看到嗎?娘娘傷成這樣,方才喂去的東西全吐了,臉部受了重傷,連喝水的力氣都沒有,現在怎麼喝得下那汁濃味苦的藥啊?”
“是啊,兩位公公,你們就好心放過皇后娘娘吧,她現在真的很虛弱!”一旁的燕兒跟著求情。
“可是皇上吩咐過奴才,讓奴才看著娘娘喝,否則……”說到這裡,那兩小太監做出一個驚怵的表情來。
“公公,你放心好了,娘娘會喝的。現在喝了,一會吐了,跟沒喝有什麼區別啊?所以,你們走吧,我會按照皇上的吩咐的!”
一邊是皇上,一邊是皇后,兩個人權衡再三,誰也不敢得罪。當下,也只能苦著臉,睜一隻閉一隻眼的轉過身道;“那就麻煩綠兒姑娘了,這事啊,一定得辦妥了,否則怪罪下來,誰也擔待不起啊!”
“兩位公公就安心走吧,綠兒不會讓你們失望。”
“那奴才就告退了。”
待二人走後,秦若九這才虛弱的吐了口氣,然後淡聲問道;“綠兒,究竟是什麼藥,這麼重要?”
綠兒聽罷,嘆了口氣,見秦若九神色不好,不禁擔憂道:“沒事,娘娘,只是皇上送來給娘娘療治的藥。”她怎麼忍心說,那是皇上怕她懷上龍種,而賜的“紅花”?
“倒了吧!”從他那幽幽的恨意中,她就知道,他不可能如此好心。這個藥,也許並非出自他的真心,所以,充其是不想讓人看到,他的皇后被他折磨成了這副模樣。與其用他的藥來治好她的傷,不如讓她慢慢痛醒。至少這樣能夠證明,她還活著。
“倒……”燕兒和小環一怔,有些不知所措的盯向綠兒。這藥是皇上親賜的,所有侍寢的嬪妃都得喝。要這次倒了,讓皇上知道那可是殺頭之罪啊!
綠兒盯著那碗藥,堅定的盯著數十秒沉默不語。就在秦若九有些懷疑之時,她才豁然踏步,剛毅的端起藥汁,朝窗外潑去。
燕兒和小環看到這一幕,皆默不吭聲,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