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的身影頓了住,她扭頭,思考著自己用什麼方法把小偷嚇走。
可不等她飄出房間,腳步聲咚咚咚的,直接朝她的房間而來。
屋子裡並沒有開燈,這人直接就尋到了她的房間,說明這人,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
明歌覺得自己心口處嘭嘭嘭的跳的厲害,喉頭更是乾澀的難受。
她一雙眼睛瞪著門口,一眨不眨的,看到那人的腳步出現在門口。
一雙棕色的休閒鞋,米白色的褲子,上身則是灰白色的短袖。
明明是夜晚,可她卻看得一清二楚。
她甚至看到了他的五官,看到他染了塵霜一般憔悴的五官,還有他鬢白的髮絲。
她看著他一步步的走近,看著他一點點的靠近她,她覺得自己喉頭像是有熱流一般,她緊緊抿著唇,話都說不出來,只等著他將她擁抱。
靠的越來越近,她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氣息,那是這屋子裡留下的味道。
她聽到他喊,“明歌,我回來了,等久了吧!”
她沒有眼淚,可眼眶裡溼溼的,身體似乎也被眼淚包裹了住。
她伸手去抱他!
然而下一瞬,他穿過了她的身體,徑直走到了牆邊的照片前。
他依舊在喃喃著說,“對不起啊明歌,這次讓你等了這麼久,臨時有個採訪才沒有及時趕回來,你等久了!”
他手摸了摸鏡框裡的嬌笑著的女孩,又將手中的盒子拿了出來,“今天在路上,有個老婆婆在賣玫瑰,我就順手買了一朵,你看,還很新鮮,這次是紅色的,你喜歡嗎?”
他將書桌上花瓶裡那朵快要枯萎的黃色玫瑰拿出來,又將紅色的玫瑰插/了進去,“下一次給你帶藍色的好不好,你總喜歡穿軍裝,肯定也會喜歡藍色的玫瑰!”
他將那朵枯萎的玫瑰扔進廚房的垃圾桶,又拿了一塊抹布將明歌屋子裡的那些相框一一擦拭,一邊還溫柔著低低的說著話。
他說他最近在準備拍什麼電影,他說他這次去國外遇到了好萊塢最喜歡的一個演員,他還說他的好朋友們,和他一起喝酒到天亮的事兒!
他嘮嘮叨叨著,就像是個無所事事的老頭子在和他的老婆子說話。
他語氣那麼溫柔,就好像這屋子裡真的有他的明歌,在微笑著、調皮的瞅著他,聽著他說話。
天快要亮了。
由漆黑到昏黑,漸漸成了霧亮,用不了多久,太陽就會升起,會從窗戶裡照進來。
明歌覺得自己該走了。
可是她的兩隻腳卻像是釘在了地面一般,一動也無法動。她甚至恍惚覺得,自己就是相框裡的那個女孩,享受著衛澈嘮嘮叨叨話語裡的溫情,這一刻直到天荒地老。
一束陽光從窗戶打了進來照在明歌的身上。
猶如瞬間被丟進了岩漿裡一般,明歌的痴迷沉醉下一刻變成一聲淒厲的尖叫,“啊……”
身上像是有無形的火在灼燒,哪怕明歌及時的避開了陽光一個翻滾藏進了床下面,可她的身體好像還在被燃燒,鬼氣在一點點的流失,身體就像是一張紙,慢慢的被燒成灰燼。
照一下陽光而已,一般的鬼躲得快了也不會有事啊,頂多燒的需要躺幾天,為什麼她這裡卻這麼嚴重?
後知後覺的想起,這身體是純陰之體,最怕的就是精純****。
可她都可以修煉靈氣,可以容納佛之光這樣的靈氣了,為什麼還會被太陽光傷的這般厲害?
她應該不會就這樣掛掉吧?
試圖修煉鬼氣修補身體,可這陽間之地,鬼氣稀少,且如今還是太陽出來的時刻,簡直就像是雪上加霜一般。
疼痛哼聲的明歌,突然聽到了衛澈低低的詫異驚喜的聲音,“明歌?”
他轉身幾步走到窗戶旁將厚重的窗簾拉上,驚喜著再次喚,“明歌?”
他彎腰,爬到床下,看似望著床底的明歌,“明歌,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回來了?”
明歌因為疼痛而呻/吟的聲音戛然而止,衛澈可以看到她?
或者是她剛剛那一聲尖叫太過淒厲,所以被衛澈聽到了。
明歌僵著身體一動也不動。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反應。
就如同她害怕自己再發出聲音眼前的人卻無法聽到般失望。
“明歌,明歌!”衛澈鍥而不捨的叫,“我聽到你聲音了,你怎麼了,出來好不好,告訴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