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歌依舊在笑,她笑著瞅著眼前的男人酒後迷糊的一面,瞅著他呵呵傻笑的樣子。
雨水撲打進了她的眼睛,又從她的眼睛裡流了出來,令她眼睛酸澀著,難受至極。
“衛澈,我以後不會離開你了!”明歌拉著他的手,“我們上車,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衛澈連連點頭著,將明歌的手反抓住,緊緊的抓在他的手心裡,“走,回家!”
“你喝醉了,不能開車,我來開車好不好!”
“好!”
只要她在,只要她在,不管她做什麼,他都願意的。
衛澈說了地址,又幫明歌指著路,一人一鬼配合默契,一路上倒沒有出什麼狀況。
衛澈指的家,是和明歌曾經住過的三室一廳。
他在門口的地毯下面找出鑰匙,開門的時候還不忘對明歌說,“鑰匙一直都在這裡,地方都沒變過,我就怕你哪天回來,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找不到鑰匙!”
他們兩個人有段時間,經常是他回來了,她卻在軍訓,他去外地了,她卻休假,所以這房間的鑰匙一直都放在地毯下面。
明歌被衛澈拉著進了房間,她柔聲讓衛澈先去洗個澡。
可是衛澈一直拉著她的手不放。
他像個依賴母親的小孩子,一直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的心裡話。
他說他又養了一隻小白,可是小白沒有小黑,沒多久就死了,他說他陽臺上的花開花了,屋子裡招了很多的飛蟲。
他委屈的聲音,他淚汪汪一般的眼睛,就好似是在控訴她不來當他的女主人,害得他家裡亂糟糟的。
明歌幫他放了水,熱熱的水汽升騰,浴室裡迷迷濛濛的看不清臉,明歌極有耐心的幫衛澈洗著頭髮,一下又一下的,幫他搓著身體。
衛澈傾訴完後,就像是把肚子裡的苦水一股子倒完了,酒勁上來的他整個人暈暈乎乎,卻不難受,就像是在雲端躺著,一種渾渾噩噩的舒服!
他一直都在拉著明歌的手傻笑。
時不時的喊一宣告歌。
明歌便低眉瞅著他,在他的額頭親一下,柔柔的應聲,“我在!”
我在,以後我一直都在。
開啟櫃門,他和她的衣物,像以前一樣擺的整整齊齊的,裡面似乎還新增了很多明歌喜歡的女士運動服以及裙子,她找了衛澈的睡衣幫衛澈穿上。
一人一鬼躺在大床上。
相互凝望著。
“明歌!”
“嗯?”
“明歌!”
“嗯,我在!”
“明歌,我看到你了!”
“嗯,我一直都在你身邊。”
“明歌,我的眼睛難受!”
“怎麼了?我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進去了!”
“不是!”他大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她,“眼睛不敢眨,我怕一眨就看不到你,可是我眼睛很難受,酸脹酸脹的!”
任誰不眨眼也會難受的好吧,明歌好笑之餘又有些心酸,她伸手遮在衛澈的眼睛上,“閉上眼,睡吧,我一直都在你身邊,不會離開的!”
“你一直都在我身邊嗎?”
“嗯,一直在!”
“明歌,我睜眼的時候你還會在嗎?”
“會在的!”
“明歌!”
“嗯?”
“明歌,你的名字真好聽!”
“嗯!”
“你答應我的時候,軟軟的嗯更好聽!”
“我以後,每天都答應你!”
“明歌,當時很疼吧!”
“現在已經不疼了,也想不起來了!”
“那就好……”
輕微的鼾聲響起在屋子裡。
明歌一動不動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她冰寒的身體從男人的身邊挪出來,確認他熟睡後,她這才開始修煉。
找到了他,身邊有了這麼一個人,就是修煉的時候,也覺得心口的地方,特踏實。
能在這麼多的位面裡重新來到屬於他的世界,能在芸芸眾生中再次遇到他,這樣的事情,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在太陽昇起之前,明歌就將窗簾拉了上。
床上的人哪怕是在睡夢裡,也依舊會時不時的喚一宣告歌。
明歌兩個字被他呢喃著念出來,就像是美妙的音符一般,明歌聽著便覺得酸澀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