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的清平臉上沒了小時候的嬰兒肥,身量如楊柳條般抽長拔高,眉眼明亮,五官柔美,不知多少人被清平的外表騙了,只以為這個長公主是個軟綿性格!
至於袁廣熠,五年前戚薇離開後,這孩子沉默了一段時間便恢復了正常,又變成了一個聰明乖巧的小皇帝,明歌只以為經歷了袁桐的事,袁廣熠也受了驚嚇,袁桐的事她並沒有責怪袁廣熠,袁廣熠只有五歲,袁稚畢竟是他親爹,父子血濃於水,只要袁稚的人對他稍稍誘/惑或者騙幾句,五歲的孩子懂什麼,懵懵懂懂無知無覺成了別人的儈子手,說到底,明歌覺得還是她自己對袁廣熠教導不夠,這五年時間,她注重於袁廣熠的教養,沒有養小孩經驗的明歌,為了袁廣熠,真真是把這一方面的書全都看了個遍。
十歲的袁廣熠,知禮懂事,進退有度,與清平的姐弟關係也很好,明歌曾欣慰的以為,這個孩子終於被掰正。
然而戚薇與袁稚歸來,私下見的第一個就是袁廣熠。
想到袁廣熠與戚薇私下見面說的那些話,明歌的心拔涼拔涼的,那種失望與無力的感覺,讓她想想都覺得脊背發寒。
戚薇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讓袁廣熠見到她就會如如同被迷失了神智一般?
明歌想不通,袁桐是這樣,如今的袁廣熠毛都沒長齊,也是這樣!
她不再插手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如今她只冷眼旁觀著,想看看這一次袁廣熠能為戚薇做到哪一步。
“太后娘娘!”身後有聲音傳來。
明歌眯著眼,並不曾動。
清平剛剛與彩琴去御花園裡採花去了,她身邊的宮人們也跟著去了大半,剩餘兩個剛剛去為她換茶,身後的人,大概就是趁著這個空窗期得以進來。
“明歌!”大概以為明歌在熟睡,那人轉到明歌的貴妃榻前,凝望著明歌的臉半晌方抬手去摸明歌的眉眼,聲音低低沉沉的,卻深情無限。
不過他的手還不曾碰到明歌的臉,指尖驀地一陣刺痛,他反射性收回手,看到指尖上的那一根細小的針芒般的暗器,臉上的深情瞬間消散。
“還以為是什麼野獸呢,手滑了!”明歌坐起身,目光清明,臉上哪裡有什麼惺忪睡意,“帝父小心些,這暗器上面可浸了毒!”在袁稚臉色大變間才慢悠悠的又說,“幸好不是什麼致命的毒。”
袁稚暗自鬆了一口氣,調整了面部表情,深情款款的望向明歌,“你哪裡發出的暗器?”
“不過雖然不致命,卻也會讓人渾身奇癢那麼個十多天天,暫時無藥可解!”明歌話一落,袁稚的臉上表情,瞬間垮塌,他陰沉沉的盯著明歌,似乎是在掂量明歌這話的可信度。
“帝父不必這般盯著朕,若是知道帝父第一個撞上來,朕這針上定然會塗點致命的!”
“你就這樣恨我?”袁稚的十指在袖中捏了又捏,目光在明歌周身打量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明歌發出暗器的地方,為防萬一,他沒有武力脅迫,只一臉黯然的望著明歌,“恨不得我死麼,明歌,你這樣恨我,對你自己無非也是一種煎熬!”
“明歌乃朕的阿姐之名,阿姐早先在先帝的主持下與你和離,且阿姐在三年前已經去世,帝父若是有什麼話想與朕的阿姐說,可去九泉之下尋她,帝父若是在朕的面前胡言亂語失了規矩,休怪朕不曾提醒你。”明歌抬眼,冷冷望著袁稚。
袁稚沉臉,目光陰狠,身上那種身經百戰的血煞之氣四溢,他大概是想用這種氣勢嚇唬嚇唬眼前的人。
不過明顯他高看了他自己,也小看了面前的女人。
明歌冷笑,“帝父,你是把朕當了戰場上的敵人了嗎?這般望著朕,難不成是想殺朕不成?”
她優雅起身,抬手整了整衣袖,這才抬頭,一派閒逸的望向袁稚,雖然她笑的和藹,可袁稚總覺得她面上這笑是在諷刺嘲笑他。
“你,你怎麼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袁稚雖然一直知道明歌貪生怕死屈服了袁桐,可他也稍稍能理解明歌在生死關頭的選擇,後來戚薇總在他耳邊說關於明歌的那些吃裡扒外的事,他對這個女人,就視為了要殺掉好一雪恥辱的物件,再後來,她當了太后,不僅架空小皇帝將大齊治理的井井有條,還能把大齊的官員們都收服,他雖然面上不屑,可心底總在回憶這個與他相伴了幾年的妻子。
越是回憶,就越是想起了她的好。
她溫柔善良,她知書達理,她進退有度,她賢良淑德,她將王府打理的有條不紊……
他曾經還想著,這一輩子能誤打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