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機會,易老爹若是順著她的話說大小姐發了魔障,然後把大小姐禁足,過段日子直接給嫁出去了!
可徐姨娘的話還沒說完,易老爹抬腿一腳蹬在她的心口,一腳就將她踹倒在地,“閉嘴,你瞧瞧你哪裡有點長輩的樣子,丟人現眼,滾出去!”
徐姨娘愣了,或者說是疼懵了,她為易老爹生兒育女的,易老爹一直誇她是他賢良溫柔的解語花。
怔了一瞬間,徐姨娘以為是易老爹沒有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強忍著心口的疼痛,以及被易老爹在這一班奴僕面前給她下了面子的難堪從地上爬起,對著易老爹柔柔的說,“老爺,大小姐她許是撞了頭影響到了腦子,才會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老爺可不要怪罪大小姐,是我不好,不然惹大小姐生氣。”
易老爹扭頭盯著徐姨娘,目光陰沉沉的,嚇的徐姨娘一個哆嗦,心虛的垂下頭,“老爺?”
“你祖母喚你進去說話。”易老爹對明歌說道。
“是!”明歌用手絹擦了眼淚,挺直脊背朝易老爹福了福,這才小步朝內室走去。
“你們都下去。”
一直到屋裡的奴僕全都散了個乾淨,易老爹這才坐到羅漢床的一邊。
徐姨娘知趣的上前倒水,易老爹抬手製了她的動作,“本來是想去你屋裡說,給你幾分面子,你既然不走,那就在這裡說清楚,二丫頭離家出走,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這檔口離開,就是棄了易家,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處處不便,出個什麼事誰也說不準。”
“是啊老爺,二丫頭她在外面要是有個好歹可怎麼辦!”徐姨娘忙接上易老爹的話,“這孩子就是一時想不開也不用離家出走啊,她也不想想家裡因為她的事情急成個什麼樣了!”
易老爹一臉譏諷的瞟了她一眼,打斷她的話說,“易家家風端正,決不能出一個不明不白在外面待一段時間的女兒,明天就宣佈二丫頭染了急病去世。”
徐姨娘的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她抬頭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易老爹,易老爹面上陰沉,可她想到內室的老夫人和明歌,一時思索著,易老爹這是奉了老夫人的命在試探她麼?
她幾下挪到易老爹的腳前,雙手揪住易老爹的衣服,哀哭道,“老爺,老爺,二丫頭以後要是回來可怎麼辦,再找幾天吧,再找幾天說不準就把二丫頭找到了呢,老爺,她一個人在外面肯定呆不了許久,等她回來我來勸她,我一定好好的勸她。”
“到時候回來?她還會回來?她留下的那封書信裡可是說與其嫁給那麼個人,不如死在外面呢,她可是寧願死都不回來。”易老爹剛剛在易老夫人那裡被訓斥了一頓,如今和徐姨娘說話用不著伏低做小,他話言話語裡就全是刺。
徐姨娘一聽這話,心中立馬有了定論,這肯定是在試探她,易老爹問她二丫頭什麼時候回來,可不就是給她下套麼,所以她嗚嗚嗚的低聲又哭道,“老爺啊,二丫頭也是命苦啊,她寫的也不過是一時氣話,那孩子一根筋,等她一時想通了,肯定就回來了,老爺,不若加派人手四下裡再找找吧,二丫頭她肯定出不了京城。”
“不找了,明天要是不回來,就對外宣佈二小姐病逝!”易老爹瞧著徐姨娘的眼睛四處亂轉,心中沉甸甸的只覺得難受。
他知道易梓馨離家出走和這個姨娘脫不了干係,但知道是一回事,親身證實了又是一回事,還是他老孃說的對,一個不把自己家族當回事的人,在家族存亡面前只想著自己那點小算盤,這種人要她做什麼。
“老爺,老爺,您不找,她自己可怎麼回來啊,說不定二丫頭她迷路了呢,老爺,您給二丫頭點時間,她用不了多久肯定就回來了。”
“我給她時間,誰給我時間,親事的日子都訂好了,她明天不回來就死在外面吧。”
徐姨娘懵了,或者說此時此刻她才看到了易老爹眼底的厭惡不耐煩。老爺最是心疼梓馨了,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肯定是那個老不死的在老爺面前說了什麼,徐姨娘想到自己的女兒要嫁那麼個地痞無賴,心中便苦的恨不得抓狂。
她本以為讓梓馨出去躲一陣子就好,可沒想到易老爹這次竟然這麼堅決,徐姨娘素來能軟能硬,話風一轉說道,“老爺,老爺,您怎麼能這麼說,那樣的親事,二丫頭想不開是正常的啊,擱誰誰也想不開,老爺,二丫頭是您親眼看著長大的,您怎麼忍心讓她嫁給那麼一個地痞無賴啊,如今您還逼著二丫頭染病身死,您,您這是要斷了二丫頭的活路啊老爺,老爺您怎麼能這麼狠心,您這是要生生逼死自己的親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