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醫院,陰氣撲面而來,這股子怨氣十足的陰氣不僅沒讓明歌覺得神清氣爽,反而有種脊背發麻一般感覺,這地方的鬼氣都帶了怨痛猙獰之氣,幸好她這身體在這段時間的修煉下有那麼一點點的自保之力,不然連這醫院都不敢進。
跟著衛澈的腳步飄啊飄,在一處病房前停了下,看到門口站著的邢父邢母,明歌下意識的就朝邢母撲去。
身體在下一刻穿過了邢母的身體,明歌愣怔,這才想到,自己如今是個鬼魂,也不再是邢明歌了。
她和邢家人的一切,在邢明歌死後就已經斷掉了。
“衛澈,謝謝你能來!”邢父和衛澈握了握手,“我媽媽她一直唸叨著,想見一下你,非常感謝你能百忙之中過來這一趟。”
衛澈掃了眼邢母所在的位置,這才問邢父,“邢奶奶是什麼病?這裡的醫療技術怎麼樣?需要轉院嗎?”
邢父搖了搖頭,“我媽媽的病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她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醫生說再做手術也不過是有百分之五的把握,她不願意再四處折騰!”
對病人來說,治病的過程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兒,尤其是老人們,光是那些所謂的化療就可以把半條命折騰掉,這也是為什麼上了歲數的人都喜歡保守治療的原因。
衛澈默了默,“那,邢奶奶現在是什麼狀況,她,她還好嗎?”
“剛醒來,我爸爸剛進去正和她說話!”邢父敲了敲門口將門打了開,對衛澈道,“你進去吧,她一直都想見見你。”
衛澈喉頭動了動,他沒說話,轉身進了門。
明歌瞅著這空檔的時候也飄進了門裡。
剛剛將邢父邢母都打量了一面,兩個人的面上都顯老態,尤其是邢父,頭髮花白著就像個老頭,可明歌記憶中的樣子一點都不像了,不過,不過邢父能好好的活到現在,明歌又覺得極為高興。
進了病房,首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床邊的邢爺爺。
當年明歌用靈氣幫這幾人療傷,這些靈氣對這些普通人來說多多少少也有讓人延年益壽的功效,可邢爺爺和邢奶奶卻比較例外,畢竟當年重傷且還又上了歲數。
衛澈和邢媽媽還好,因為年輕,當年雖然燒傷,但年輕人在靈氣的幫助下恢復的快而且燒傷在手術後基本也沒什麼殘留!
邢爺爺和邢奶奶兩人卻因為上了歲數,哪怕有明歌的靈氣在身體裡滋潤,可身上臉上的燒傷卻並沒有完全恢復,邢爺爺坑坑窪窪的臉讓明歌陡然就想起了那一場大火,那場讓她生不如死的大火。
要是沒有那場大火,一切該多完美,可到底也沒什麼如果存在。
床上躺著的邢奶奶和邢爺爺一樣,臉上也是大火燒過的疤痕遍佈,稀鬆的頭髮已經被剃光,頭上戴了一個病號帽子,躺在床上的邢奶奶奄奄一息著,似乎下一口氣就會斷一般。
她似乎並沒有看到衛澈,還是邢爺爺爬在她跟前說衛澈來了,邢奶奶口中喃喃著動著手指頭朝衛澈招手。
衛澈幾步走了過去將邢奶奶的手抓了住。
邢奶奶的目光卻沒有落在衛澈的身上,她那混濁的沒有一點光彩的目光,此刻直直的盯著明歌的地方。
明歌一度以為是她自己的錯覺,邢奶奶怎麼可能看得到她呢?
她移動著步子,從床尾移到衛澈的身邊,邢奶奶的目光便隨著她移到了衛澈的身邊,那一雙眼睛依舊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都說將死之人可以看到鬼怪,邢奶奶是不是因為快要死了,所以才會看到她?
這個念頭一升起,明歌的心底便是一陣的難受。
邢爺爺並沒有發覺自家老太太的異常,他幫著邢奶奶對衛澈說,“她一直唸叨著你,有時候昏迷的時候,也抓住我的手喊著你的名字,衛澈,當年你救了我們,我們,我們都沒有和你說謝謝,這事擱在我和你邢奶奶的心底,就像是塊心病一樣,一直想著見你見你,可是一轉眼拖到了現在!”
瞪著一雙眼睛看似是盯著衛澈的方向,其實望著明歌的邢奶奶動著嘴,陡然就拔高了聲音喊,“明歌,孫女兒……”
她這撕心裂肺一般的聲音就像是平地一聲巨雷,邢爺爺和衛澈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都是一臉壓抑著悲慟的神情。
不想讓邢奶奶見到衛澈,何嘗不是因為見到衛澈,就會想起那個最讓邢家人惦念的孫女,邢奶奶的病已經經不起任何的刺激了,要不是這萬不得已的狀況,邢家人也不會讓邢奶奶見衛澈這一面。
這一刻,哪怕大家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