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他終與她一世夫妻。
看著她為他各種獻寶,看著她為他各種討好,看著她為了他跑前跑後喜笑顏開。
他的心裡說不上是什麼滋味。
他喚她最多的兩個字便是:女人!
他對她頤指氣使:
女人,幫我絞發!
女人,別帶脂粉味回來。
女人,本王給你描眉!
他看著她在他的刻意調/教下,一點點的適應她的新身份,一點點的放開了心結。
他心底其實是很高興的。
或許連這個女人都不清楚,她看著他的時候,眼裡是滿滿的柔情。
在天河崖下她向他撲來時,在他生病她衣不解帶的照顧時,在他為她描眉時,
她喜歡上了他。
可她喜歡的是江雲飛這皮囊,還是大皇女的芯子。
她究竟知道她真正喜歡上的是誰麼?
也只有在她身上馳騁,在夜深人靜之際,他才會摟著她,一遍遍的描摹她的眉眼,在她耳邊低低的喚:明歌!
明歌,你終成了我的妻!
明歌,你終是要愛上我!
他常常在睡夢中醒來看著她笑,他常常摟著她耳鬢廝磨著害得她延誤早朝!
他聽著她抱怨著說如今朝堂都在上書讓她不要專寵後宮,帝凰就該雨露均霑,充盈後宮,方才能綽顯我大宛繁榮富強,百官齊齊建議著讓她選秀。
他挑眉:“所以呢!”
她便會如一團貓兒般鑽進他的懷裡,“所以我把後宮那些光吃不幹活的男人全賜給了那些上書選秀的的官員們了,殿下,我這下子可是為您省了好多銀子啊!”
他將她攬進懷中低笑,“本王好好獎賞你一番!”
窗外陽光明媚,他玩著她的發,只想這一世永恆。
她曾問他,“天河崖下,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他斜睨著她答,“聞著你的味兒去的!”
她會摟住他的脖子撒嬌,“殿下,你有沒有覺得現在這樣子真是委屈了你!”
委屈麼,他曾經一直覺得自己很委屈,他為了她,受的那些委屈太多太多,多到他曾有那麼段時間,恨她恨的一度想要毀滅她。
可那麼多的怨恨與委屈,在這一世都被平復。
他抬手摸上她的眉眼,“是有些委屈!”
她眼中便湧上了滿滿的內疚,“殿下,那怎麼辦?”
“你對本王好點,本王便不委屈了。”
“殿下,您現在專寵後宮,這宮裡的宮人被您趕的一乾二淨的,如今就只剩幾個女官,您,您覺得我還對你不夠好麼!”
“嗯!”
“殿下,那怎麼對你算是夠好!”
他低頭,咬了咬她的唇,“不知道!”
不知道,因為就算知道,也無法說出來。
一世夫妻,看似很長,可對他來說不過是眨眼而已。
他要的生生世世那麼長,她無法給,她也脫離不了那人。
所以,所以就這樣罷!
或許是因為轉換靈魂耗了元氣,他這一世的身體一直很虛弱。
時不時的便會大病一場。
她會笑著說他被她養成了一隻沒有抓牙的西施貓。
或許她覺得他並不喜被關在這種四面都是牆的皇宮裡。
他們會驅車在京城裡逛,還會策馬去附近的城池。
大多數時候是他躺在馬車裡,她陪著他坐在一旁,他們會下下棋,還會聊聊天,許許多多的無聊至極的話,可他們兩個人卻百說不厭。
他經常能感覺到她趁他熟睡的時候用靈氣幫他調養身子。
這並不管用,可他心底卻很高興。
她其實比她自己想象的還要在意他。
高興之餘,又隱隱有些悲哀,她終是不知道她這一世真正喜歡的是誰。
這身體在他的極力滋養下也沒有活到四十歲。
而他在榻上,已經躺了好幾輪冬日了。
她為了他乾脆將皇位傳給了三皇女,然後將全部的時間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三皇女登基後一臉落寞來見他,說:“朕不如大姐,她能為你放棄皇位,為你遣盡後宮,你當初沒有選錯人。”
他只是清冷一笑。
末了她打趣他,“被自己的妹妹深情凝望是什麼感覺?”
他朝她招手,喃喃說,“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