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貴府上一個小小的粗使丫環,何以八*****對宜人如此熱心腸,倒教我們父子也要汗顏了”
劉嬤嬤心中又一陣惱怒,道:“說來說去,你們還是信不過我家*****。既然如此,我也不妨把話與你們說明白,省得有些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說著,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語氣盡量平靜一些。
“我家*****說,宜人*****千里迢迢,自汝南入京,歸還鳳佩,是為恩義,榮安堂雖不似往日風光,但卻恩怨分明,有恩報恩,有怨報怨,絕不負人恩義,此為其一;再者,榮安堂素來稟承祖訓,正直為人,公正行事,宜人*****的事,*****若不知道便也罷了,既知道了,便不能裝聾作啞,視若無睹,哪怕明知力有未逮,亦要一盡心力。道安老爺,問少爺,你們信也罷,不信也罷,眼下我家*****已說動了十五姑太太,去請三老太爺向老祖宗說情要人,又得了苦月大師的名貼,如今只差個人把名貼送到榮昌堂去,你們若願意,便自來尋我家*****拿名貼,若不願意,便也罷了,我家*****自然另想法子。老婆子言盡於此,告辭了。”
言畢,劉嬤嬤轉身就走,實是怕再留下來,真忍不住要口出惡語,宜人*****那樣的人兒,怎麼有這樣的父兄,真是又是可氣又是失望。
待到劉嬤嬤走遠了,華道安父子兩個對視一眼忽地一收那副膽小怕事的模樣,挺直了腰身,同聲大笑起來。
“父親,看來小妹賭對了,榮安堂這位大*****雖是女兒身,但行事卻頗有當年曾伯祖的風範,重義有情,通明本心,只是手段上還是幼稚了些。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四叔父是個剛正守持的人,品性雖高,卻缺了變通,行事更是直來直往,教出來的女兒自然沒什麼手段。”華閣邊笑邊道。
華道安卻斂去了笑容嘆息一聲,道:“可惜是個女兒身,依我看,十五姑太太和你妹妹還是莽撞了,再過兩年,她必要嫁出去,到那時,榮安堂只有你四叔父和一個無知小兒,你四叔父稟性剛直,守成有餘進取不足,榮安堂在他手上不會有多大起色,而華焰年紀太小,品性如何,還未可知,萬一又是個扶不上牆的,今日的舉動,便是咱們家取禍的根源呀。”
“父親,若是往日你這樣想,原也沒錯,否則咱們家也不會在汝南一待就是這麼多年。但眼下咱們離了汝南,已是沒了退路,再也回不去了,鳳佩又讓小妹送回了榮安堂,榮昌堂咱們靠不上,不靠著榮安堂又能靠著誰去。再者,外頭風傳莊家大房要與榮安堂聯姻,我雖未見過那位莊二少爺,但只看今日他特地陪了八*****過來,便可見頗為有心,只恐榮瑞堂欺負了八*****,趕看來撐腰的呢。還有,莊家大老爺雖年事已高,但頗得聖眷,若無意外,吏部侍郎這個位子,再坐個五年、八年的不成問題,有這一層關係,咱們父子倆下場科舉,未必不能高中,即使以後榮安堂真的靠不住了,咱們有了功名在身,也不愁沒後路。依我看,這個風險還是值得冒的。”
華同分析得此道理,華道安心中雖認可了這話,但仍是瞪了兒子一眼,道:“若不是你在汝南多管閒事,又連累了你妹妹,咱們家何至於要託庇於十五姑太太,又被扯到京裡來倘這渾水。”
華同摸模鼻子,訕笑道:“父親,世道不公,奸佞橫行,我輩中人,本就該振臂一呼…咳,兒子什麼也沒說,這總成了吧,眼下這事兒,八*****既然尋了來,如何處置,就請父親示下。”
“還能怎麼處置?明兒你就藉口出門訪友,往太液池走一遭。八*****這樣熱心,我們總不好教她寒了心。”華道安最後終只是嘆了一口氣。
不提這父子倆在這裡商議,卻說劉嬤嬤離開了外院,本想回到華灼身邊,但一轉念,又特地跑了一趟外書房,莊錚正在跟華燃談論一篇策論,忽見劉嬤嬤的身影在外頭晃了一下,便尋了藉口走了出來,劉嬤嬤忙將他領到牆角處,低聲把華道安父子倆的事情說了,然後道:“姑爺,我看*****要白費一片心了,那兩位…真是不中用的…若他們不敢出面,誰又能把苦月大師的名貼送出?老祖宗是個固執的,若無外力相逼,只怕三老太爺的情面也不是那麼有用的。”
莊錚思索了片刻,才道:“你跟你家*****說一聲,若是他們實在靠不住,那這張名貼…我去送。”
“這……”
劉嬤嬤猶豫起來,莊錚去送,自然更加名不正言不順,但他到底是莊家人,莊大老爺又與榮昌堂關係很好,由莊錚去送名貼,這裡頭就又加上了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