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地望了她一眼,平靜道:“我為什麼要跟你去?”
“啊?”丫環傻眼,愣了一會兒才問道,“你不認得這個絡子?你不是華八小姐?”
華灼一笑,道:“我是華八小姐,我也認得這個絡子,那又如何?你是嚴國公府的丫環吧,奉勸一句,趕緊把我的丫環送回來,否則,事情鬧到盧國公夫人面前,吃虧的是你自己。”
“你說什麼呀,是我家二小姐讓我趕緊來找你的……”丫環懵了,眼見華灼又要走,心裡一急,說出了實話,“二小姐說事情要緊不能驚動旁人,所以才給了我這個絡子,快跟我來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顧二小姐?
華灼一愕,真的假的?難道自己剛才猜錯了?她心中猶疑不定,正要再問個清楚,卻忽見梧桐一路小跑著過來,喘著氣道:“八小姐你果然還在這裡,我家小姐就說只怕一絡子還請不動你,讓我跟過來瞧瞧,快跟我來……”
說著,拉起華灼的手就跑。
真的是林鳳。華灼心裡犯起了迷糊,舞陽縣主可以收買盧國公府的丫環,但是絕收買不了梧桐,於是跟著梧桐跑了起來,口中卻問道:“出什麼事了,八秀的絡子怎麼會在顧二小姐手上?鳳表姐又是怎麼回事?”
梧桐邊跑邊道:“你這丫頭,真不是讓人省心的,她竟跑去打了舞陽縣主一巴掌,正好讓我家小姐撞上……算了,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華灼臉上直接變了顏色,八秀這膽兒也太肥了吧,自己都沒敢回敬舞陽縣主,她竟然……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她腳下跑得更快。
梧桐帶著她在盧國公府的後花園裡七轉八拐,最後來到一棟極為偏僻的屋子,這地方原也不做什麼用的,已經廢棄了,但卻還有人定時來打掃,雖然屋裡陳設都日了,倒還顯得乾淨,最要緊的是,平日並沒有什麼人來。
此時,屋裡擠滿了人,不但林鳳在,顧二小姐和那個叫墨言的丫環也在,還有頂著五根手指印、面色陰沉無比的舞陽縣主,並她身邊的兩個丫環,最後就是八秀了,雖是跪在地上,但圓圓的臉蛋上滿是倔強的神色。
“八秀,你起來。”
華灼進了屋,第一句話便是讓八秀起來。
八秀一怔,這丫頭最大的優點就是聽話,忠心,甚至到了死心眼的地步,也沒想太多,小姐讓她起來,她就起來,當下就從地上起來,幾步走到華灼身邊,面上透著委屈和倔強,口中卻弱弱道:“小姐,我闖禍了。”
華灼衝她微微一笑,把她拉到身後,向林鳳和顧二小姐微微頜首致意,然後看向舞陽縣主,道:“八秀做的事,就是我做的事,縣主,你想要如何,只管衝著我來。”
舞陽縣主一巴掌拍在案上,冷冷道:“侮辱毆打宗室貴女,你擔得起嗎?林鳳,顧二姐姐,別說我舞陽不給你們面子,你們說要等華灼來,我等子,現在我只看你們要怎麼給我一個交代,今天我舞陽就把話放在這兒,要麼打死這個賤丫頭,要麼就讓華灼給我三拜九叩端茶認錯。”
林鳳面上閃過一抹無奈之色,與顧二小姐對視一眼,正要開口,八秀卻急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跟小姐沒有干係,你貴為縣主,卻是好不要臉,是你鬼鬼祟祟,要找人把小姐引到池塘邊,推她下水,我氣不過才打你……”
華灼眉尖一挑,卻聽舞陽縣主冷笑一聲,道:“我堂堂縣主,打臉也是當面打的,豈會做這等小人行徑,你這賤丫頭,想要為自己脫罪,也不尋個好此的藉口,荒謬!”
“我就是聽到你跟戲臺子上那個小戲綰說的……不信,不信把那個小戲綰找來對質……”八秀急了,大聲嚷嚷道。
顧二小姐眼神一凝,開口道:“那個戲綰叫什麼名字?”
八秀連忙道:“我聽舞陽縣主叫她……鄭旦。”
顧二小姐皺起了眉角,道:“府中並無叫這個名字的戲綰。”
“怎麼可能?。”八秀一愣,轉而大急,“我親耳聽到的……真的,你們相信我……小姐,我沒說謊,我真的聽到的……”
華灼抿住唇角,她知道,八秀上當了。看來眼前這一出,根本就是舞陽縣主刻意安排的,當時她跟莊大夫人在小茶房裡說話,八秀就在屋外,戲臺子正好離小茶房不遠,只要有心,說話聲傳到八秀耳中並不難。
不過這裡有些不對,舞陽縣主就算是要害她,也不會拿自己的臉面來作餌,恐怕她是另有謀算,卻沒料到八秀是個忠心耿耿的死心眼,而且做事還衝動,竟然敢冒大不違,出手打她這個縣主。只是不知道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