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三年,才派到了華灼的身邊。剩下四個都是粗使丫環,幹些灑掃搬運的力氣活。
劉嬤嬤是內院的管事嬤嬤,她原是隨祖母陪嫁過來的丫頭,後來嫁給了祖父身邊的一個長隨,只是可惜那長隨有個愛吃酒的毛病,一日吃醉了酒失足落到河裡淹死了,劉嬤嬤守了寡,帶著一個不滿週歲的兒子不肯再嫁,祖母就將她一直留在了身邊,因她忠心不二,又是祖母身邊的人,方氏嫁過來後,就留她做了內院的管事嬤嬤,很是倚重。
外院則是二管家華仁掌管,他原是父親華頊身邊的書童,自小就跟父親一起長大,很得父親的信任。只是華仁和大管家的三子華信之間的關係不太好,據說當初華仁原想求娶方氏身邊的大丫環獨善,但卻被華信生生搶了人過去。現在大管家年紀大了,用不了幾年畢竟是要退下的,華信一直跟在大管家身邊,不用說,大管家是有意培養小兒子來接替自己,而華仁也不甘屈就一個二管家的位子,兩個人明裡暗裡有些爭鬥。
以前的華灼是不大注意這個的,但是聽七巧和八秀無意中說出華信和華仁之間有矛盾的時候,她卻警惕起來。七巧和八秀平日裡都只在秀閣裡,連她們都能聽說這些,可見華信和華仁之間的矛盾已經深到什麼地步。
第七章 劉嬤嬤講古
其實華灼還想打聽一些關於榮安堂的產業的事情,上一世本家榮昌堂和其他嫡支來奪榮安堂的產業的時候,據說差點還因為分配不均而鬧出些事來,只是那時候華灼已經沒有能力去打聽詳細情況,但她畢竟不是個笨的,想也知道必是榮安堂的產業十分龐大,這才引得本家和嫡支互相爭搶,若只是些不值當的產業,又怎麼會放在他們眼裡。
可惜七巧和八秀畢竟是待在深閨的,哪裡能知道那麼多,倒是七巧有些驚覺,便道:“奴婢們平日裡只管伺候小姐,外頭的事情哪兒聽人說去,小姐若真想學著管家,何不向雙成姨娘問去,除了夫人,怕是她最清楚家中這些事了。”
華灼知她素來機靈,曉得她是看破自己在套話,便笑道:“不能問,一問,母親必就知道了,我只想悄悄地學,卻不想讓母親勞心的,她還在坐月子呢。”
七巧想了想,便道:“那就問劉嬤嬤吧,她是老人兒,曉得的事可就多了,又是向來疼愛小姐的,只消小姐讓她守口,夫人便不會知道了。”
華灼想想也是,劉嬤嬤待她有多好,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上一世,到最後,她身邊也只剩下劉嬤嬤和她的兒子阿福兩個。
於是打個呵欠,道:“累了,我去睡一覺,等過了晌午,你把劉嬤嬤叫來,我再與她說說話。”
七巧應了一聲,便和八秀兩個一起服侍她睡下。
醒來時正好到了午飯時間,用過飯後,華灼又小歇了一陣子,養了些精神,正好劉嬤嬤就來了。
“要說榮安堂名下的產業,自曾老太爺過世後,一代一代敗落,卻實是不多了,想當年……”
劉嬤嬤嘆了一口氣,其她跟著太夫人劉氏隨嫁到榮安堂的時候,曾老太爺還在世,正是榮安堂最風光的時候,金馬玉鞍珍滿堂,裡裡外外光是伺候的人,就足有上百個,這還是榮安堂子嗣單薄,若是子嗣再多些,伺候的下人還得成倍上翻。
可惜好景不長,不過兩年時光,曾老太爺突然離世,老太爺卻在外地為官,措手不及,只得上表丁憂,為曾老太爺扶官回鄉,當時有一些隱秘的產業,由於曾老太爺未及交代,就這樣消失了,尋都沒地兒尋去。
老太爺是個不擅經營的人,又喜好吟詩唱樂,玩石養鳥,十幾年下來,又有一些產業敗落了。最後到了老爺手上,產業還不足曾老太爺在世時的十分之一。
“要說田產,在淮南府有一千畝,老家九里溪更多些,除了三百畝的族田收成是固定交到榮昌堂去修葺祖祠,剩下的大約二千四百畝上等良田和七百畝山地,都是華忠在管著。青州府也還有八百畝的良田,那是夫人的陪嫁,一直由夫人的孃家兄長代管著,每年將收成折成銀兩送了來,碰上收成好的年景,大約能有五百兩。”
華灼臉色微微一沉,青州府的八百畝田她知道,上一世母親過逝前將田契留給她作嫁妝,卻在逃難的路上遺失了,後來投奔到舅家,舅母幾次三番地旁敲側擊,想把田契要去,當時她不知人心險惡,老老實實說丟了,舅母那時看似信了,可是沒多久,就夥同舅父把她賣給喬家,在出嫁前,還暗示她說只要把田契交出來,就可以不嫁,只是那時她腦子沒轉過彎來,根本沒聽懂。
其實母親留給她不少嫁妝,但是大多數在逃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