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我這是杞人憂天白操心。”
八秀咯咯笑道:“小姐知道就好,你比我還小呢,成天想什麼心事,要像我一樣,只管天天笑得開心,這家中哪有什麼事兒值得小姐去操心的。”
華灼見她笑得極可愛,不由得也是一笑,應和道:“是是是,八秀是開心果呢。”
目光一轉,見雙成姨娘走時把那件還沒有縫好的小衣服落下了,便順手拿了過來,接著沒有縫完的地方,一針一針細細地縫,慢慢就入了神,心也徹底靜了下去。
八秀是個閒不住的,見小姐去縫衣服,她也有些手癢,眼珠子四下一轉溜,發現了雙成姨娘留下的針線盒子,裡面裝了十七、八種綵線,粗細針頭五、六根,還有一些裁好的布料,便挑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素料,取了針線,也練習起秋十三娘教授的針法。
七巧一溜煙地跑回來,一掀簾子進來,見她們倆個一個縫,一個繡,不由得嗔道:“我在外頭忙來忙去,擔了干係,你們卻在這裡清閒得很。”
八秀從榻上跳了起來,趕忙倒了一杯茶來,笑道:“七巧姐姐辛苦了,吃杯茶,歇歇腳,我給你捶肩。”
七巧果然坐下吃茶,笑道:“我今兒也做一回小姐了。”
華灼見她果然一副小姐的派頭,那姿態竟都是學的自己平日的樣子,不由得笑罵道:“不過讓你跑了幾回腿,竟這樣拿捏起來。”
七巧嘻嘻一笑,這才重又站起來,道:“小姐,你今兒可得好好賞我,我可幫小姐大忙了。”
“竟越發上臉了,跑腿兒也算幫大忙麼?”華灼又笑罵了一句。
“我說的可不是跑腿兒的事。”
七巧笑得得意無比,把她混進花廳裡,藉機罵了喜嬸兒一頓的事說了,華灼立時就變了臉色,本家的人是輕易能罵得的嗎?上一世她已經做錯了,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是七巧要壞大事。
“小姐,你別急,我還沒說完呢。”
七巧揉揉臉,換出一個可憐的表情,道:“小姐,奴婢知道錯了,你就領著奴婢向喜嬸兒賠罪,任打任罰,奴婢都受著,只要喜嬸兒不怪罪就好。”
華灼怔了怔,猛然間反應過來,心情激動,七巧這是在替她製造到花廳去的理由,而且還讓她變相地向喜嬸兒賣好,這丫頭……
“你呀……”
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華灼低下頭,重新拿起小衣服,又縫了幾針,覺得心情再次平靜了,才笑道:“你這丫頭,實是靈巧過頭了,這次就委屈你了,過後我給斟茶給你吃。”
“想吃小姐一杯茶,真真是不容易啊。”
七巧笑逐顏開,想想不對,趕緊掐了自己一把,換了副苦瓜臉,又伸手從茶盞裡沾了茶水,點在眼角上,頓時就變成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
“這是做什麼怪呢?”八秀看得目瞪口呆,一臉迷糊。
華灼一笑,道:“八秀你不會做戲,就留下吧。”然後臉色一板,“七巧,隨我來。”
來到花廳外頭,六順仍守在門口,之前見七巧開開心心地走了,這會兒卻哭哭啼啼地跟在小姐後頭又來了,不由得一頭霧水。
“六順姐姐,請向母親通報一聲,我帶七巧來給喜嬸兒賠罪了。”
華灼故意抬高了聲音,不等六順有反應,方氏的聲音已經從花廳裡傳來。
“自己家裡,還要什麼通報,進來吧。”
華灼瞥了七巧一眼,見她臉上已經糊得跟小花貓似的,那眼淚珠子還在不停地往下落,也不知是真的還是假的,忍了笑,把小臉板得死死,一副氣憤得不行的模樣,就這樣走進了花廳。
“女兒給母親請安。”
先向方氏行了禮,又給劉嬤嬤道了一聲好,然後轉向喜嬸兒,先打量幾分,不由得感嘆了一下,本家的人,果然氣派得很,但面上卻露出幾分歉疚之色,道:“這位便是喜嬸兒吧,七巧這丫頭不懂事,方才衝撞了你,我已訓過她了,特地帶她來給你賠罪。”
然後臉又一板:“七巧,還不跪下,喜嬸兒是什麼樣的身份,先不說她是大伯母身邊的得力人兒,只憑她是長輩,你就該恭敬有加,平日裡都知道你愛嚼舌根子,自家人縱容了你,你倒把臉丟到外頭去了,今兒不罰你,豈不是讓本家人笑話我榮安堂不分上下尊卑,沒有規矩。”
七巧便頂著一張小花貓的臉,抽抽噎噎地跪了下去,道:“喜嬸兒,奴婢知道錯了,這裡給你磕頭了,你給小姐求個情,不要趕奴婢走啊,奴婢自小沒爹沒孃的,是夫人見奴婢可憐,才把奴婢買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