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得下心管教他,這些日子天氣不好,她也沒往外跑,只備了筆墨,教焰兒認字讀書,如今焰兒已是能背幾句《幼學瓊林》了。”
“嗯……”
華頊再沒說什麼,進了屋,自是沐浴更衣不提,方氏也沒閒著,又親自下廚熬了一碗薑湯。
“爹爹……”
華灼聞訊而來的時候,華頊還在屋裡沒出來,她心中歡喜無限,抱著弟弟華焰就守在屋外轉著圈兒,被端了薑湯過來的方氏看了個正著。
“放下,快放下,別把你弟弟轉暈了。”
華焰已有四、五歲,正是略略有些懂事其實卻還啥也不懂的時候,姐姐抱著他轉,他就嘻嘻哈哈地拍手,華灼不轉了,他倒不樂意了,拉著姐姐的手咕噥道:“轉……姐姐……轉……好玩兒……”
方氏好氣又好笑,把薑湯交給丫頭送進屋裡,然後抱起華焰,捏捏他的鼻尖道:“還玩兒,你爹爹回來了,小心他看了教訓你。”
華焰明顯有些懼父,當下縮頭縮腦,直往方氏懷裡鑽。
華灼看了,咯咯直笑,想好這般大小的時候,也怕父親呢,若不是識破了父親紙老虎的本性,只怕到現在也是一樣,父親板起臉的時候,確實是極有威嚴的。
約過了半柱香的時候,屋裡才傳出華頊略顯低沉的聲音:“都進來吧。”
方氏把華焰放了下來,率先進了屋,華灼牽起弟弟的小手,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丫環們送上來兩個軟墊,她和華焰一人一個,跪在上面,給華頊行了大禮。
“爹爹……”
本想說幾句吉利討喜的話,但一開口,她的聲音卻是不自覺地哽咽了,慌得她連忙收了口,真沒用,這個時候怎麼能哭呢,她還想讓父親見識一下她端莊淑靜的一面呢。
華焰顯然嘴皮子比她利索多了,行了大禮後,就邁著小短腿,幾步跑到方氏身邊,藏起半個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奶聲奶氣道:“爹爹,焰兒想你了。”
華頊顯然是不愛聽這等了兒女情長的話的,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至於他心中是怎麼想的,旁人便不知道了。反正華灼只看到父親死死地板著臉,瞪了華焰一眼,然後這個奶娃兒就“嗖”地一下,整個人都縮到了方氏的身後。
“噗……”
什麼哽咽啊,想哭啊的情緒,一下子全沒了,華灼沒忍住笑出了聲。結果也被華頊瞪了一眼,她一個激靈,趕緊老老實實站直,姿態端莊,表情嚴肅,只有那彎彎的眼眸,像月牙兒一樣可愛。
於是華頊的臉色就黑下去幾分,再次瞪了兒子一眼,當然,是瞪在了空氣中。華焰躲在方氏身後,是打定主意不出來了。
“看你把孩子嬌慣的,哪家的孩子像他這麼嬌氣……見了人就躲,將來怎麼撐起榮安堂……別跟我說他還小,別人三歲啟蒙,五歲能背詩百首,你剛才不是說他已經能背幾句《幼學瓊林》嗎,背來聽聽……”
華焰被拉了出來,一看父親那張比剛才黑了好幾分的臉,頓時就緊張了,一緊張,別說背《幼學瓊林》了,連爹都叫喚不出來。
華頊重重一哼,然後就是好一通長訓。
華灼忍笑忍得肚子都快痛了,三歲啟蒙,五歲能背詩百首,那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神童好不好,爹爹啊,女兒知道你望子成龍,可是這也太著急了吧,還有,爹爹啊,能不能請你不要一口薑湯一句訓話,這樣很沒有氣勢的。
“嗚……哇……”
華焰被訓得頭也抬不起來,於是使出百試不爽的拿手絕招,就這樣,歸家之後,華灼與父親的第一次見面,在華焰的嚎啕哭聲中結束了,一句貼心的話也沒有說上。
不過……華灼覺得這樣很好,要不是有華焰擋在前面,說不定挨訓的就是她了,畢竟在京城中,有些事情她做得是有些過了的。
之後的幾天,華灼很是知趣地沒有去打擾父母的久別重逢,華頊久不回家,也有些擱置許久的事情要處理,暫時也顧不上理會女兒帶回來的那一攤子事,左右榮安堂失落的那些產業,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雖有了線索,也不在乎再拖上十天半月的。
雙成姨娘又過了兩天才回來,她原是跟在華頊身邊伺候的,在郡城時,華頊忙於修河堤的事情,其它一應的應酬往來,他都概不理會,也多虧了雙成姨娘在郡城的那些貴婦夫人們中間往來周旋,這才減輕了那些因修河堤而造成不便的世家望族的怨氣,她雖只是個姨娘,但方氏離京之前,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所以給了她如夫人的身份,勉強也有了往來人情的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