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的暗示,劉嬤嬤已經很滿意了,至少*****行事,確實沒被人看見,老祖宗那裡還沒有起疑心。雖說*****今天這樣做,是出了個醜,但說白了也就是發個酒瘋,於大節無損,倒也不用擔心名聲什麼的。
小惠氏沒有待多久就走了,而華灼既然已經裝睡,自然不好再出紫藤小居,索性就躺著了,大略這兩天耗費的心力並不少,今天還著實冒了一回險,她確實有此精力不濟,裝著裝著就真睡著了,醒來時已過了晌午。
“八秀……倒杯水來…,”
一醒來,她便口乾,其實在宴席上,她也確實沒少吃酒,醉意是有的,只不過她明顯是越醉越大膽,若沒吃那此酒,她也不曉得她有沒有勇氣抓著布索從小樓的視窗上滑下去,事實後想想,還是有此後怕的。
“灼妹妹這一覺睡得可真好。”
屏風外,傳來了林鳳了輕笑聲,華灼一怔,便見七巧和八秀兩個,一個拿了套新衣裳,一個捧了茶水進來。
“*****,林家表*****已經在外頭坐了小半個時辰。”七巧低聲道。
華灼揮了揮臉,覺得腦子裡清醒了些,才故意責怪回道:“怎麼不早些叫醒我,讓鳳姐在外頭乾坐,豈不是我太失禮了。”
“灼妹妹不用怪她們,是我不讓她們叫你。”林鳳在屏風外頭又道。
“實在是太怠慢鳳表姐了。”
華灼摸不準林鳳的來意,心裡有些忐忑,一邊客氣地應著,一邊用茶水漱口,然後由八秀幫著她穿上衣裳,將頭髮略略整理了一下,這才走出屏風,果然看到林鳳在外頭坐著,旁邊几上擱著一盞茶與一碟點心,便福了福身,表示歉意。
林鳳忙道:“妹妹不用如此,我只是聽說你醉得厲害,這才來看看,如今見你好睡一覺就沒事了,我也心安。”
“華灼酒醉失態,真是讓你見笑了。”
華灼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心裡頭卻怪異極了,自她來到榮昌堂後,林鳳就處處護著她,一副極為關心的模樣,實在是教她百思不解,旁系就算了,其他嫡支的女兒,可沒見林鳳這麼親近過,如此關愛,竟連華煙都不如她,真正是毫無道理。
“不過是吃醉酒,有什麼可笑的,京裡頭,各種大宴小宴日日都有,哪家女兒沒有吃醉過,莫說你只是耍個酒瘋,便是自己跳到水裡喊著要撈月亮,為這溺死了的也不是沒有,你這還算是好的。”
林鳳善解人意地說著,只是那話卻讓華灼心驚膽顫,林鳳這是什麼意思,提醒她以後不要真吃醉了酒嗎?醉酒溺死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在隨身有丫頭跟隨的大家閨秀身上,這裡頭沒有貓膩才怪。
想到這裡,她猛地警醒,確實,醉了酒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這次她只是裝醉,下次呢?小心駛得萬年船,這話本就是經驗之談,在榮昌堂裡,她實不能放鬆警暢呢。
“鳳表姐說得是,以後我再也不逞強吃酒了。”
不管林鳳是出於什麼目的親近她,這幾句提醒卻實如當頭棒喝,讓華灼越發警惕起來,對林鳳也多了幾分感激。
“我瞧你精神仍不大好,就在屋裡多歇著吧,等到了晚上,還有得一陣忙,那時候京裡頭那些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有女孩兒要來,老祖宗早就把來兮園單留出來,說讓所有的女孩兒們都在園子裡玩,到時候你可得打起精神來,我將我那些玩得來的姐妹們介紹給你。”林鳳又道。
“鳳表姐的閨中友,怕不都是些貴女,我可高攀不上。”
感激歸感激,華灼始終對林鳳抱著七分防備,林鳳身邊鎮南王嫡孫女,她的閨中友,不是宗室女,就是皇家的金枝玉葉,後者當然不會來,但是前者恐怕會有一些人過來,華灼可不覺得,自己區區一個五品官的女兒,能跟這些貴女攀上交情。華家女兒固然尊貴,但比皇室、宗室女兒,還是低了一等,她不是愛巴結的性子,沒的去討好那些貴女。
林鳳微微一笑,道:“她們人都很好的,旁的人你不感興趣便罷了,難道靖國將軍的女兒,你也不想見一見?”
華灼愣了愣,道:“我為什麼要見一見靖國將軍的女兒?”
林鳳也是一怔,轉而捂住唇忍笑,卻忍得十分辛苦,好一會兒才道:“我只當你都知道了,卻原來你什麼都不知道。”
華灼更是迷惘,憑什麼她要知道這位靖國將軍的女兒。
林鳳實在是沒忍住笑意,轉過臉隔了好一會兒才又正過臉來,解釋道:“靖國將軍,原是月王之子,當年閱王受齊王謀逆案牽連,雖僥倖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