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一比,你可敢對著六妹妹說一句‘好走不送’?”
榮昌堂大小姐雖是長女,卻不是嫡出,六小姐華煙是嫡出,卻不是長女,相比起來,華灼既是嫡出,又是榮安堂的長女,嫡長女的身份,絕對比普通的嫡女要高一些,當然,這個高一些也只是在表面上,畢竟榮安堂不是本家,所以她這個嫡長女的身份也就次了半等,在外人眼裡,頂多也就跟華煙打個平手罷了。而在榮昌堂的地盤上,就又低了半等,再加上兩堂之間的關係微妙,在榮昌堂的人眼裡,別說比不上華煙,就是其他三家嫡支的嫡出女,都要比她高上半等。
所以錦瑟也就沒把她放在心上,言語態度不見尊重,她原本這樣對榮昌堂的幾個庶出小姐都是這樣慣了的,那幾個庶出小姐從沒一個跟她置過氣,更是巴結得很,都指著她在明氏跟前說幾句好話,哪裡就知道這位八小姐卻不是個軟性子,而是笑面虎來著,笑盈盈地問了她一句,她只當是伏了軟,不想轉眼就翻了臉。
被梁氏一罵,錦瑟又氣又急,當場掛不住臉,道:“誰又趕她走來,她愛走便走,怎麼就成了我趕的,也罷,我不在這裡招你們的眼,你們愛怎麼樣便怎麼樣。”
說著,一扔手裡的水壺,咚咚咚幾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用力關上了門。
“八妹妹……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你看到了吧,連我都說不得她半句……”梁氏又陪著笑,心裡卻十分不大自在,被一個丫頭落了面子,她也不痛快,但錦瑟是明氏寵著的,她也不敢得罪,只在心中暗罵著:這丫頭平素雖然驕蠻,但在正事上卻從來不馬虎,今兒怎麼就不管不顧地使上小性子了。
劉嬤嬤冷哼一聲,道:“榮昌堂果然好大的規矩,連一個丫頭都比小姐還嬌貴了,說不得,打不得,人人捧在手中哄著捂著,還得怕摔著了,老婆子活了這一把年紀,算是長見識了。這樣的丫頭,若是我們榮安堂,早就打的打,賣的賣……”
梁氏被臊得面紅耳赤,幾乎就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嬤嬤……”
華灼制止了劉嬤嬤的嘲諷,對梁氏笑道:“二堂嫂,這事兒不怨你,原是我沒沉住氣,這樣吧,明姨娘那兒我也不去了,免得惹得這位錦瑟姑娘更加不痛快,她若天天在明姨娘的耳根子邊數落我的不是,我可丟不起那臉,讓別人知道了,還當我非得跟一個丫頭過不去。今兒累你白跑了一趟,我心中也過意不去,你放心,二堂兄幾次幫我,他的事兒我早晚放在心上,不會因為一個丫頭就不待見二堂兄的。嬤嬤,把咱們帶給明姨娘的禮物留下,等改日錦瑟姑娘消了氣,再來登門嚮明姨娘請罪。”
被錦瑟這麼一鬧,華灼算是想清楚了,連個丫頭都知道她處境不妙,那在旁人眼裡,她就更好欺負了,所以她必須做出強勢的態度,登門求人,不如人來求她,打一棒子給個大棗兒,迴轉的餘地她已經給梁氏留下,相信等她一走,梁氏就會立刻去見明氏。如果明氏真的一點也不在意兒子的前程,那她也認了,算她沒有把如意算盤打響。
否則,她就等著明氏登門來求她,到那時候,可就不是幫她跟莊錚見個面這麼簡單的條件了,先開口求人的一方,總是要多付出一點代價的。
原路返回了紫藤小居,守門的八秀迎了上來,一見華灼和劉嬤嬤的臉色都不大好看,連忙問道:“小姐,怎麼樣了?難道明夫人不肯幫忙?”
華灼搖了搖手,道:“八秀,以後在榮昌堂裡,要叫明姨娘。”外人都喊明夫人,但是榮昌堂,還是守著榮昌堂的規矩為好。
八秀“哦”了一聲,見華灼坐下來就揉腳,她也不再多問,轉身就出去打了盆熱水進來。
“給劉嬤嬤也打一盆泡泡腳。”
華灼才開口,劉嬤嬤連忙道:“我不用,老婆子走慣路的。”頓了一頓,又道,“榮昌堂的地方委實大了些,小姐以後出去,還是叫肩輿吧。”
“那太張揚了。”華灼笑了一下,轉而又嚴肅起來,“嬤嬤,方才我那樣做可對?”
說實話,雖然當時在西跨院裡轉頭就走,是出了一口氣,保住了榮安堂的顏面,但是也打了明氏的臉,也不知道明氏的氣量如何,若是個心胸小的,華煥這個助力,她怕就爭取不到了。
“小姐自然做得對。”
劉嬤嬤挺直了腰,道:“眼下咱們雖然處境不妙,但越是如此,便越要強硬起來,你若是軟弱了,讓一個丫頭欺到頭上也不反擊,以後還不得更讓那些勢利人小瞧。明夫人……明姨娘若是明事理,今兒晚上,最遲明日一早,便該請你過去,讓那丫頭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