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大夫人冷笑一聲,道:“婚姻之事,父母之言,所謂緣分,也只在我一言之間,你我之間,註定無婆媳之緣,今日一別,未必還有再見之期,又何需考慮他日。
這話真是說到了絕處,華灼心中憤懣難言,但神色仍是恭敬著,只是道:“夫人的話,我記下了,他日如何,他日再論,今日,請夫人受我一拜,無論如何,在我心中,始終尊敬夫人,任花開花謝,潮漲潮退,絕不改變。”
語畢,她雙手高舉,對著莊大夫人深深一拜,以表明心跡。哪怕莊大夫人今日對她態度惡劣,但她並不計較,將來做了莊家的兒媳婦,也不會跟莊大夫人翻日帳,絕不為今日之事而不敬公婆。
“不必了,你的拜禮,我今日不受,他日亦不受,除非花開不謝,潮漲不退,否則此生皆不受。”
莊大夫人拂袖而起,轉身就走。(未完待續)
第267章 舞陽被打(二更)
前路坎坷。
華灼深深地嘆息一聲,或許是她太著急了,才逼得莊大夫人把話說到絕處,如果方才她稍微退讓一點,把話說得再圓滑一點,會不會更好些?
一邊反省著一邊慢慢走出茶房,行出幾步忽覺得不對,一回頭,不見了八秀。
“八秀……八秀……”
她高喊了幾聲。這丫頭之前還信誓旦旦不離開她半步,怎麼這才一會兒,人就不見了?
“喂,你是在找一個穿碎花裙兒的丫環嗎?”
從戲臺子上走出一個還沒卸妝的小戲綰,半個身子都搭在戲臺上的圍欄前,正向華灼招手。
華灼看了看她,走近幾步,問道:“你看見她了嗎?”
“臉兒圓圓的,看著很是討喜的?”小戲綰又確認道,見華灼點頭,她方翹起蘭花指,指著一個方向,“剛才看到她往那邊跑了,鬼鬼祟祟的,好像在跟蹤什麼人,隔得遠了,我也沒瞧清楚。”
華灼往她指的方向走了一段,忽又回頭,笑道,“不知姐姐怎麼稱呼,一會兒我見了顧二姐姐,讓她代我來謝你。”
小戲綰嘻嘻一笑,道:“我叫鄭旦,這可是你說要謝的,不是我跟你要的,在二小姐跟前,你可千萬要說清楚。”
“我若說話不算,你只管在顧二姐姐跟前告我的狀便是。”
華灼笑應了一句,轉身離開,眼底深處卻有一抹深深的疑惑。八秀雖然不夠機靈,但卻是個死心眼,她說不再離開自己,就絕不會離開半步,又怎麼會突然去跟蹤什麼人?這丫頭要是有這份機靈勁兒,就不會總被七巧捉弄了。
而且這個小戲綰也出來得突然,這麼好心,這麼熱心,真當她是不諳世事的傻女孩兒嗎?戲都唱完這麼久了,還不卸妝,擺明是不想讓她看清面貌,說出的名字叫鄭旦,當她沒有聽戲就不知道,這“鄭旦”分明一折戲裡的人物名字,誰家的戲綰會以戲裡的人物為名呀,鄭旦好歹也是不弱於西施的美女,一個小戲綰,配得這樣的名字嗎,起假名字也不知道起得真一些。
這樣思付著,她的腳步就放慢下來,方向一轉,向著花棚而去。在盧國公府裡,她的丫環走丟了,自然還得拜託顧二小姐去找,她身邊客人,在別人家裡橫衝直撞,總是失禮。
才走了幾步,忽地前方有個丫環從樹後轉出來,然後直直向她撞來,華灼早已心存警惕,向後一退,側身讓過,那丫環一怔,急忙收住腳步,道:“跟我來……”然後伸手,將一樣東西硬塞進華灼的手裡。
華灼本想甩開,但忽地認出那是八秀身上帶的絡子,八寶如意形狀,上面嵌的瑪瑙珠子還是她那日在金石堂買回來的,親手串在絡子上。
回頭望去,那丫環已經跑得遠了,即將轉過一處小徑,不見身影。
微微撇了一下嘴角,華灼抓緊絡子,繼續向花棚走去。不管是誰在搞鬼,只要自己不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就不用怕任何陰謀。至於八秀,她還真不信有誰敢在盧國公府上搞出人命來,就算是舞陽縣主也沒這個膽子。
其實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搞鬼,在這裡跟她過不去的,無非就是舞陽縣主和華煙。華煙沒這個腦子,而且她也沒能力收買盧國公府上的小戲綰和丫環,剩下的,除了舞陽縣主還能有誰。
舞陽縣主想做什麼?華灼摸了摸自己的面頰,莫非打了她一記耳光還不夠?
那丫環跑出一段路,回頭一看,發現華灼竟然沒有跟上來,頓時急了,一轉身又追了上來,攔住她,頓足惱道:“讓你跟我來,你沒聽見不成?”
華灼停下腳步,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