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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了秀閣裡。

“好冷……”她搓著臉,覺得鼻子都要凍掉下了,在屋裡有火盆武者還不覺得,一出門才知道京裡的冬天,果然比淮南府冷得多。

八秀也凍得夠嗆,哆嗦道:“我去找火爐也不知道這次帶了幾個來…”說著,就去翻箱倒櫃。

七巧吸吸鼻子,給自己又裹了一件厚斗篷道:“小姐,我去廚房取些碳,放在手爐裡再擱懷裡捂著,就不會這麼冷了 。”

“給姑太太和伯孃那裡也送些,劉嬤嬤那裡也要送,我看大家夥兒都冷呢,你跟劉嬤嬤說一聲,手爐要是不夠,就趕緊差人買些回來。”

華灼吩咐了一句,然後坐到桌案前,想想自己剛才被風雪颳得落荒而逃,不由噗哧一笑,心念一動,研了墨,取過一張浣花箋,提筆寫道:昨夜飛雪忽降,今晨暗香浮動,訪梅興忽至,循香踏雪尋蹤,風大,倉惶又回到屋中。

然後又抄錄了一份,放在兩個信封裡,一封派人給杜宛送了去,一封派人送給了莊靜。做完了這些,心思卻轉到了莊錚的身上,以莊靜的脾氣,收到這封信,肯定會拿給莊錚看,也不知他看到這首她隨手亂填的小令,是否能會心一笑。

想到這裡,她又撇撇嘴,難啦,他那死板的性子,跟爹爹是一個樣,只怕不能體會到她的幽默自嘲。

莊靜的回信來得很快,幾乎是華灼到十五姑太太那裡請過安後,回來剛用完早膳,莊靜的回信就到了,抽出信箋一看,字跡大氣渾厚、稟直剛正,分明就是莊錚的字。

又來這一招?

以為是莊錚又藉著莊靜的名義給她寫信,華灼臉一紅,心中微跳,說不上是喜還是惱,好一會兒才仔細看信,卻是一首小詩。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請她喝酒?那個古板的男孩子能這樣知情識趣?

恍惚了一會兒,華灼忽地反應過來,輕啐了一口,道:“死靜兒,居然捉弄我。”

這哪裡是莊錚給她的回信,晚來天欲雪之句,根本不應景,雪都下了一夜,到現在還沒停,哪兒來的“天欲雪”,如果是莊錚寫給她的,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疏漏。分明是莊靜載表示,今天的約定照常進行,讓她在秋水臺溫好酒呢。這箋上的小詩,只怕是莊錚以前寫給莊靜玩的,也許是給莊靜做字帖的也說不定,卻被莊靜拿來生生戲弄了她一回。

“七巧,命人到京中酒樓。”

街上的行人比平日少了很多,雖說在那些文人雅士眼中,大雪鋪天蓋地而落,到處白茫茫一片,極富詩情畫意,專挑這個時候出遊的人也大為有之,但對那些平日營營汲生的老百姓來說,大雪天又冷,路又不好走,除非必要,自然更願意留在家中靠著火爐取暖。

“小姐,我聽姑太太那邊的嚇人說,這樣的雪,京裡一年要下五、六回呢。”

跟華灼一起擠在小轎裡,八秀一邊呵手一邊咋舌。淮南府的冬天頂多就下一、二場雪,而且最多兩、三天就融化乾淨了。

“京裡本來就比淮南府冷,看你冷的,手爐給你焐。”

“謝謝小姐。”

八秀也不客氣,趕緊接過手爐,幾乎把臉都貼了上去,焐了一會兒,又塞回華灼手中,道:“小姐,我已經暖和了。”

華灼好笑地看著她,把手爐又遞給七巧,道:“可惜路上不好走,不然坐馬車出來,擺上火盆也不會這樣冷了。手爐就一個,咱們輪著焐,等到了酒樓,就不會這麼冷了。”

酒樓裡,自然有火盆會焐得暖暖的,秋水臺下還鋪了地火龍,更不會冷了。

“小姐你焐著吧,我不冷。”

七巧要硬撐,華灼也不勉強她,把手爐又塞回八秀的手裡,然後自己用雙手攏住七巧的手,但笑不語。七巧臉一紅,抽出手,道:“小姐,別凍著你…”

華灼笑道:“怎麼會凍著我,你又不冷。”

七巧訕訕地說不出話來,其實她的雙手已經凍僵了。

“還是小姐厲害…”八秀笑的東倒西歪,把手爐塞回七巧的手裡,“讓你焐著就焐著,矯情什麼,把手凍壞了,還不是小姐心疼你。”

七巧瞪了她一眼,嗔罵道:“你當誰都像你一樣沒皮沒臉。”雖是這麼說,但這回到底還是把手焐得暖了,才把手爐又遞到華灼手上。

大約走了足有小半個時辰,才到了酒樓,從後門繞了進去,方大掌櫃一早就已經收到訊息侯著了,把後門處都清了場,沒有任何閒雜人等,在場的只有方大掌櫃和兩個心腹夥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