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與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高巖竹嘆息道:“是啊,你沒有錯,我不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木靈道那老傢伙,既然早知三少是個狠絕之人,明明知道他決計不是個甘心吃虧的主,總有一天會回頭清算的,卻偏偏那麼愚蠢的招惹與他,不是自己作死嗎?”
馬公子目光一閃,道:“其實,當時三少和木靈道合作之時,為了要絕了他二哥之退路,提出一項刺殺官員要求,便是已經把你們算計進去了。”
高巖竹微微一愕,道:“此話怎講?”
馬公子緩緩道:“因為,不管你們要把刺殺的物件安排到哪一個官員身上,結果還是今晚這個樣子——三少一定會把該官員的後人磨礪成為一把刀,一把砍殺你們的刀。”
他一字一頓道:“因為,我便是如此走過來的。”
高巖竹呆住了。
一個無意功名政途的,對經商欠缺興趣的公子爺,只因為了仇恨,他潛伏黑暗之中,飽受孤獨和悲痛的折磨,堅韌不拔的磨礪自己,讓自己快的強大起來,他所付出的代價,該是多麼的恐怖!
高巖竹輕輕嘆息,彷彿喃喃自語道:“馬公子,我要提醒你,你滅了木靈道或許可以僥倖,逃過朝廷追責,我這兒,你怕你不成呀。”
馬公子冷笑一聲,道:“有區別麼?”
高巖竹看了他一眼,搖搖頭,道:“馬公子,你究竟年輕啊,木靈道雖然是當今皇上面前的紅人,但是,他到底只是一個宦官,他的死,也許皇上會難過一陣子,而難過之後,並沒有任何損失。而我,和墨之理這等功勳在身的朝廷重臣,缺了哪一個,朝廷的勢力派系之中,便會由此牽一而動全身,勢力失衡,引動盪,乃至牽涉到社稷的穩定性遭遇打擊,從而驟起波瀾,掀起血雨腥風也是未知,若如此,你便是引戰亂的罪人,這個責任,你捫心自問,你承擔的起嗎?”
馬公子愣住了。
政治那些深奧的東西,他雖然不懂,但是,他想象得到,朝廷派系林立,這是歷朝歷代都繞不過去的政治元素,有時候,政治鬥爭,比江湖爭鬥更殘酷更血腥。
也許,高巖竹說的沒有錯,一旦他們這個聯盟勢力倒塌,其他的勢力派系此消彼長,自然會坐之不住,趁勢打壓,體制受亂,層層蔓延下去,受苦的,最終還是勞苦大眾買單。
但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難道,就如此放棄了嗎?
馬公子心亂如麻。
殺是不殺?
一邊是仇恨,一邊是大義,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聖旨到!”
外頭忽然傳來一聲大喝。
緊接著,是一陣腳步聲彷彿烈馬狂奔一般迅衝進高府。
馬公子和高巖竹皆是一愣。
如此深夜,怎麼還有聖旨,莫非,忽必烈也睡不著嗎?
門口一個漢子“咦”的驚訝一聲,道:“怎麼是六扇門的人?”
“閃開!”一個清朗的聲音對那漢子沉喝一聲,那漢子居然受其氣勢逼迫,自然而然的退開一邊,卻見一個黑衣青年手持黃筒大步邁入大廳,緊跟著他身後魚貫而入走進了八名腰掛朴刀的中年捕快。
馬公子和高巖竹看向當先進來的黑衣青年,皆是一愣,然後,居然異口同聲道:“楚天歌?”8
三零七章 我是三少的女人
當先那個手持捲筒的黑衣青年正是神捕杜開功弟子楚天歌。
按照古代禮儀,迎接聖旨,當得沐浴更衣,焚香跪拜,以最恭敬之禮謹聽傳旨人員朗誦旨文。
後來,歷經無數風風雨雨,遇緊急之狀不合時宜,逐漸去繁取簡,就地相宜,見機行事。
見聖旨,如皇上親臨,即便是馬公子只是普通百姓,但皇權覆蓋之下,莫能逃避,除非,他對當朝執政者公然作出挑釁或反抗。
故此,當楚天歌展開聖旨,唸誦起來之時,不僅高巖竹恭敬下跪接旨,他馬公子也只得下了椅子,一旁跪著,聽著。
忽必烈還真是失眠了,想起他這個老臣估計也習慣熬夜的,無聊之下,召他入宮,陪他下棋。
倘若平時,哪怕高巖竹不得不遵旨行事,顯會心生多多少少的怨懟,但此時此刻,這一道聖旨,無疑是他的救命符。
擁有皇命在身,且傳達聖旨官員在旁,哪怕給個天他馬公子作膽,也萬萬不敢冒然向高巖竹下手。
先不說楚天歌的武技獲得神捕老杜的真傳,他若要走,估計很難將之留得下來,好吧,就算把他也一併殺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