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張郎將聽了許子陵這一番話,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依照自己父親張寶相所言,許子陵這廝應該是個衝動的人,可如今為何卻和自己父親描述的不一樣?
他本以為他那一番話說下來,許子陵怎麼著也會動怒,可誰知這小子不但沒有動怒,還分析的如此刁鑽,讓人噎著一口氣,難受!
偏張郎將又確實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所以此刻也無法反駁許子陵,只感覺臉上一陣發燙。
“呵呵,這個我會徹查的!”張郎將半響憋出一句話。
“呀,依照張郎將的意思確實不知道這件事了,額,張郎將到真是一個雷厲風行耿直的將領啊!”許子陵笑呵呵的道,這話中的意思就連傻子也能聽出。
終於,李世民開口平息了兩人繼續下去的勢頭。
這件事就此畫上了逗號,許子陵也知道,今日這兩個衛所的樑子可結結實實的結了下去。
這件事結束後,百官中便有一文雅中年人走了出來,他身著緋紅袍,頭戴圓噗官帽,雖只走了兩步,但其舉止溫文爾雅,讓人如沐春風。
只是許子陵站在這人的身後,所以並沒有看到這人的臉面。
只聽那廝緩緩的道:“物華天寶,富國強兵,經聖上三年來不懈的努力,如今大唐蒸蒸日上,國泰民安,江山秀麗,然北方時有騷亂,賊子擾民,念此處,聖上接受張公建議,出兵北伐,其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大唐旗插遍黑沙城,生擒突厥頡利可汗,唐軍之功甚大!”
他這番話說罷,百官的眼神不自覺的望向李靖,這次行軍的主帥!
李世民顯然此刻的心情很好,他緩緩開口道:“師古說的很有理,凡有功於我者,必不能忘。有惡於我者,終亦不記!”
胸襟,李世民又一次很好的在群臣面前展示了自己偉大的胸懷,至此許子陵才算明白,原來剛剛上表辭藻的竟然就是顏師古。
李世民繼續道:“此次行軍擒頡利,爾等拼死沙場,其功之大,當賞,今日朕親自為爾等做賞!”
李世民說罷,身旁的內侍便拿給了他一卷黃絹布,只見李世民緩緩攤開之後,十分認真的細細說著封賞,其內容多是封賞一些絹布田宅,其人數之多,李世民說了將近半響才快要說完。
最後,李世民緩緩吐出了幾個字:“特升遷兵部尚書李靖……”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中書令溫彥博手持芴板高聲道:“陛下,臣有事報!”
他這句話剛出口,便引起了群臣的驚訝,不過更多的卻是疑惑,這個中書令溫彥博絕不是官場小白,這個時候他竟敢打斷帝語?
“哦?溫相公有何事非要等到此處說呀?”李世民淡淡的問道,並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他的這一語氣,更是讓在場的這些老狐狸想入非非。
許子陵看著這一上一下一君一臣的模樣,心中早已經有了計較,這兩個老狐狸,保不齊一起演戲給百官看的!
溫彥博道:“臣下聽聞,李尚書治軍不嚴,自作主張,未嘗顧及同胞唐特使的性命,私自出兵,且縱容部下私取突厥數多珍寶,所以,臣下認為李尚書不但無功,其罪當入監!”
這行軍打仗之事,不但武官,就連文臣也知道,他們在外,為了激勵兵士,破城之後,讓兵士們取得一些財物,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這也是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大傢伙誰都知道,所以也沒人會拿到檯面上說。
但是這身為大唐一品的相公,溫彥博,不但說了,還在此大做文章,他入朝這麼多年,難不成越活越回去?
不可能,其中定是有貓膩,就在這些百官還在猜測的時候,李靖已經惶恐的跪了下去,他滿臉做誠惶誠恐的樣子道:“陛下,下官知罪!”
李靖的這一番話,更加讓這些百官們驚訝,但是有些人卻微微的點著頭,許子陵細心的觀察了一下,這首當其衝的就是秦王黨的那群老狐狸,這些人果然一個比一個驚的很。
按照常理說,這個時候你應該替自己辯解,但是李靖沒有,他僅僅是坦然的認罪,為什麼?李世民就要這種效果。
他是在敲打,敲打你李靖不要功高忘主,忘記自己的身份,雖然你功勞很大,但是你始終是我李世民的手下。
許子陵很佩服李世民,這傢伙年紀輕輕,但是其人心和帝王那一套,已經玩的爐火純青!
當然,李靖也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李世民此舉的用途,他根本不去怪罪溫彥博,因為這事和溫彥博定是沒有一點點關係!
“大膽,李靖,你竟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