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醒來——如今的韋廷之,已經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英風豪氣,俠骨柔腸的年輕人了,權勢,地位,**,已經讓他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情雖不在,恩義卻還在,冰雪仙暗暗嘆了口氣,正準備開口,雷烈臉上已然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很好,”他的雙眼微眯著,“足下如此慷慨,雷某真是無以為報……”話未說完,頭頂懸浮的九柄長刀中有一柄突然消失,再度出現時,已經到了韋廷之的身前,森然刀氣瞬息掠過。
“噗通!”韋廷之的腦袋掉落在地,雙目圓睜,眼中充滿了疑問,臉上仍然帶著難以置信和不甘的神情。他不想死,他是韋氏的領袖,是新晉的戰心境強者,大把的榮華富貴,權勢名望正在等著他去享用,他不應該隕落在這裡。
“你表現得太過火了。”雷烈看著對方的人頭,淡淡地說道。
一個人之所以貪生怕死,多數是因為生有可戀,不想放下,韋廷之好歹也曾是戰心境強者,有著自己的尊嚴,在武功盡廢,精元損失大半,暫時全靠丹藥支撐,能否挺過半年還是未知的情況下,怎麼會為了求生而卑躬屈膝,全然不顧自己的臉面?他這樣做,只有兩個可能:第一,韋廷之有辦法恢復武功和精元,第二,他想留著殘軀,回去佈置報仇的後手。即便沒有曾經試圖對小妹不利,衝著這兩種可能,雷烈也絕不會養虎貽患。
冰雪仙雖然不是雷烈的對手,卻不至於連後者動手都反應不過來,但從察覺到對方意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絕對無法挽回韋廷之的命運,與其和雷烈對抗,做無用功,莫不如嘗試做其他方面的努力。
“人死債消,禍不及妻兒,要對付念歌的只是韋廷之一人,如今既然死了,雷宗師可否放過韋氏的其他人?”語氣雖然清冷依舊,但以冰雪仙的性子,這樣開口求人已經是破天荒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血誓
或者是因為性格中有某些相似之處,儘管和雷烈才見過兩面,冰雪仙卻對這位強者的性格瞭解頗深——此人殺人無數,只要需要,從不會手下留情,偏偏對家人和親朋極為看重。韋廷之一個人要對付小妹,出力的卻是韋氏全族,以雷烈的性格,斬草除根幾乎是必然的事情,韋氏號稱是千年世家,底蘊深厚,但在雷烈的面前卻和土雞瓦狗無異,要是沒有人出面求情,其下場幾乎已成定局。
“從今以後,如果再有人向小妹動爪子,”雷烈冷冷地注視著冰雪仙,聲音充滿了壓迫性,“不管有沒有證據證明是韋氏做的,不管小妹有沒有受到傷害,我都會讓他們雞犬不留。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也是你的——小妹敬你愛你,把你看做師父,我不想讓她傷心失望,但是如果下一次,你仍然縱容姑息試圖傷害她的人,我向你保證,那會是你這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事情。”
冰雪仙一聲清高孤傲,就算同為護國聖者的其他幾人也從來不敢冒犯,什麼時候被人這樣威脅過?一時間,旁觀的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一時面子上下不來,和雷烈拼命。
“我會把你的話轉告給韋氏,”出乎眾人的意料,冰雪仙雖然臉罩寒霜,卻居然沒有和雷烈翻臉,只是冷冷地說道:“念歌是我的徒弟,我當然會保護她,用不著別人教我怎麼做。”
雷烈並沒有在意冰雪仙的態度,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目光突然投向一直在一邊靜靜觀戰的秦皇,邁步向其走去。
人影閃動,除了暫時失去戰力的風飛揚,包括秦嫣在內,五大護國聖者幾乎不約而同地攔在了雷烈面前,一個個面色緊張,卻沒有人退縮。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他們既然擔了聖者的名頭,就必須要承擔起責任來,就算雷烈把他們全都殺光,也決不能縮在一邊,坐視其傷害到大秦的帝王。
“幾位聖者請讓開。”相比之下,反倒是秦皇鎮定得多,居然不顧身邊內侍和侍衛的阻攔,大步向著雷烈走來。
“雷宗師既然最開始沒有殺朕,想必現在也不會在乎朕這條性命。”秦皇排眾而出,站到距離雷烈十幾步遠的地方,臉上毫無懼色:“朕遇事不明,迫於外力,一時糊塗做下了錯事,甘願受罰,宗師如果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要朕做得到的,一定照辦,不過這要求如果危及我大秦社稷或是黎民百姓,那宗師最好還是不要開口,只管取走朕的人頭就是。”前面的話敢作敢當,算是個光棍,後面的話大義凜然,倒真有幾分皇者風範。
雷烈盯著秦皇看了半晌,突然輕聲笑了起來,“兩面下注,陛下真是好心計。”他笑吟吟地說著,兩隻眼睛卻已經眯成了細縫,“興王殿下赤子之心,陛下居然把自己的兒子也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