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因為在乎所以在意,他和劉燁沒有夫妻之實,更沒有所謂的夫妻感情。如果犧牲一個不在乎的女人,就可以將風頭正盛的左賢王打壓下去,那麼,他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古往今來,爭權奪勢這碼事他見得多了,祖父獵驕靡經歷喪國之痛,臥薪嚐膽捲土重來,重新坐上烏孫昆莫的王位,這其中的痛苦太多太多難以言說。他軍須靡要是將祖父留給他的王位拱手讓人,日後還有什麼顏面去見祖先哪!
泥靡年紀尚小,想要擔負起一國之君的重任估計還得十年八載,在此之前,烏孫王朝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其實,軍須靡對翁歸靡沒有多少恨意,反而打心底裡當他是好兄弟,但與一國之君的威望相比,手足兄弟也是可以犧牲的。
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為了將王位順利地傳給長子泥靡,軍須靡開始打起了翁歸靡的主意。短短三年時間,翁歸靡已經從不招待見的世襲王侯,成為了世人敬仰名副其實的左賢王,他的精明圓滑化解了一次次外交危機,不僅是那些愛挑毛病的長老大臣心生敬意,城中的老百姓更是將他奉若神明。
況且,還有三代老臣烏布吉長老為他保駕護航,如果他真有謀反之意,恐怕也難奈何得了。
想到這兒,軍須靡緊緊皺起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他想到了如何對付翁歸靡,沒錯,就這麼辦!
每天清晨,朝中長老大臣都會照例出席早朝,軍須靡身體不適的時候,就由翁歸靡代為聽政。自從軍須靡發現他在朝中威望漸長,就不敢再掉以輕心,哪怕身體不舒服也硬撐著上朝。
軍須靡以詢問試驗田進展為藉口,將解憂公主劉燁請了來,有意無意地打量她波瀾不驚的面容,心想看你還能威風多久,待會兒莫不要跟翁歸靡當場翻臉才好。
劉燁留意到他的注視,當即報以甜美的微笑,她的笑容如陽光般刺眼,軍須靡慌忙移開視線。
簡單地問了一些政務,裝模作樣地請劉燁彙報下試驗田的情況,早朝快要結束的時候,軍須靡朝身後的侍衛使個眼色,侍衛連忙奉上一件蒙著絨布的物事。
“烏布吉長老,左賢王,請上前來!”軍須靡笑得誠懇溫和,任誰都看不出來他心裡的卑鄙伎倆。
烏布吉和翁歸靡相視一眼,各自猜想軍須靡的用意,以及那件物事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們都是朝中呼風喚雨的人物,說話做事之前都要先思量的,揣摩聖意也是自然而然養成的習慣。若是沒有這份小心,他們怎能成為人上人呢!
想歸想,烏布吉和翁歸靡還是一起走過去,朝軍須靡恭恭敬敬地施禮,齊聲道:“大王有何見教?”
軍須靡熟絡地揮揮手,語氣極其平和:“不必拘禮,不必拘禮,本王給你們看件東西而已,來,端給烏布吉長老和左賢王瞧瞧。”
侍衛掀開紫色絨布,一件晶瑩剔透的玉器頓時呈現於眾人眼前,玉器為圓盤狀,直徑約為二十公分,厚度約為七八公分,玉質潔白細膩通透圓潤宛如羊脂。劉燁看了一眼,幾乎就能立刻肯定這是價值連城的和田玉。
這麼大件天然和田玉絕對算得上是稀世之寶,別說是在物資富足的現代,不管放在哪個朝代都是寶貝,軍須靡拿著這件寶貝給他們看,難道就是為了純粹的炫耀?不,不會這麼簡單!
劉燁眼中的軍須靡雖不太精明,但也不至於像個暴發戶,見人就炫耀他的資本,況且,當著這麼多位長老大臣的面炫耀,他就不怕人家眼紅,三更半夜入室搶劫殺人滅口?
看到這塊和田玉,烏布吉和翁歸靡同時倒吸口氣,他們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他們擁有的寶貝都是普通人沒機會看上一眼的。烏布吉和翁歸靡自然是識貨的,所以才會目露驚奇,因為即使是他們也沒見過這等稀奇的寶貝。
軍須靡將他們的驚訝收於眼底,嘴角浮現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再看其他人垂涎三尺的模樣,心裡只覺更痛快了。他費盡心思演這出戏,就是想要這種效果。
“回稟大王,這是一件上好的和田玉啊!”烏布吉以為軍須靡找他來辨認,忙不迭地拱手道。
軍須靡點點頭,又看向翁歸靡,翁歸靡忙道:“確實如此,臣弟也認為這是世間罕見的寶貝。”
軍須靡一撇嘴,侍衛隨即將寶貝遞上去,軍須靡拱起中指扣了幾下,清脆悅耳的聲音傳到在場每個人的耳朵裡。
“嗯,既然你們都這樣認為,本王也就不懷疑了,之前聽聲音確認了幾分,但又不能完全肯定,所以才叫你們來看看。”軍須靡頓了下,忽然笑道,“畢竟這是送給二位的賀禮,若不是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