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聲,再遠一些好像還有公雞打鳴。這就太不對勁了,樓下那家老太太養的雞不是被街道主任強行收走了麼,難道她不甘心又開始了養雞生涯。
鬱悶了半天,一連串的腳步聲響起來,緊接著有個年輕的女聲:“大夫,您快給我們燁兒看看,她剛才活過來了……”
“哦?當真?昨晚明明都沒有脈搏了,再說流了那麼多血……”
“大夫!真的,別說了,你快給她看看!”
劉燁的手被人握住一會兒,只聽那人嘖嘖稱奇,忙不迭地又來翻她的眼皮拍她的臉,劉燁掙扎著想反抗,卻又感覺渾身沒有力氣,那人又叫一聲“奇了”,下手的力道更重,甚至還拿出幾根針往她身上戳。
這幾下戳得劉燁直想罵人,實在是太痛了,此時此刻她終於體會到紫薇的痛苦,還有那個容嬤嬤的可恨。痛感沿著手臂一路上升,像是那人在她身上踩縫紉機似的,連最不禁痛的眼皮也不放過。
“靠,你有病啊!”
劉燁大吼一聲,瞪著雙眼坐了起來,氣勢十足地拍床板叫道:“往你肉裡扎針疼不疼的,你法西斯啊,你變態啊,你……”
還沒“你”完,劉燁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了,眼前這人穿著一身布衣長袍,頭頂盤個歪斜的髮髻,鬢角處還留下來幾縷花白的長髮,這分明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搞這麼非主流想幹嘛!
對方愕然地眨眨眼睛,訝異的程度絕不亞於她,兩人就這麼相互對望,誰也開不了口。
“燁兒,孃的燁兒,你可算醒過來了啊,你昏迷了整晚,娘和你爹都擔心死了,還好祖宗保佑你平安無事,要不然娘也要隨你去的……”
劉燁看向哭哭啼啼的婦人,她的擔心不像是裝出來的,但問題是她看起來很陌生,那身裝扮怎麼看都像是連續劇裡面的漢代婦女,而她的樣子又是活生生的,跟看電視的感覺根本沒法比,實在是太怪異了。
“燁兒,你怎麼了,你不認得娘了嗎?”婦人留意到她的眼神不對勁,慌忙將她抱在懷裡,扳過她的肩膀,盯著她看,“你的頭沒摔壞吧,我是你娘啊,他是你爹……”
婦人拉過來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非叫劉燁喊他爹,這個男人跟非主流老頭的打扮差不多,劉燁覺得自己就要崩潰了,硬著頭皮“嗯”了聲,慌忙移開視線,打量起這間乾淨樸素的瓦屋。
斜對面的長方形窗戶,排列密集的方格子窗欞看著有幾分眼熟,沒錯,這種風格明顯就是西漢時期的建築。再看屋頂瓦片上的雲形紋,不是資料上經常出現的波紋、錢紋或菱形紋,而是漢墓中才能見到的,看來這裡並不是普通的民房。
話說回來,研究這些有啥用呢,劉燁甩甩頭,好不容易死裡逃生,職業病又犯了,她要不是那麼盡職盡責,哪能遭遇這場血光之災?可是,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劉燁的目光無意中瞥到自己的雙手,這手纖細白皙柔若無骨,連個疤痕皺褶黑色素沉澱都沒有。順著手往上看,那不盈一握的小蠻腰果真是長在她身上的?劉燁難以置信地伸手掐了下,天哪,居然還會疼的!
“鏡、鏡子……”劉燁再也沒辦法心平氣和了,隱約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雖然言情小說動不動就穿越,吃飯睡覺上廁所都能穿到某朝某代某個時空,但輪到自己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穿越了?她居然穿越了!那她是魂穿還是身穿?估計後者是沒可能了,看這雙霜雪般的纖纖素手就知道身體已經易主了!
婦人連忙拿來一面鏡子,劉燁看到那面銅鏡,差點兒沒暈過去,罕見的紅銅質地,細膩工整的紋路,鏡面拋光手工一流,貨真價實的四乳銅鏡,而且不是贗品啊贗品,這要是拿到現代,她還做什麼小導遊啊!
劉燁艱難地吞嚥著口水,顫巍巍地接過鏡子,閉上雙眼深吸口氣,勇敢地對上“自己”的臉,鏡中那副絕世容顏看得她心驚肉跳,像是偷了人家的東西,心虛地要死!
“這是,這是……”劉燁說話有些氣短,仔細一聽,其實聲音也比原先動聽多了。
“燁兒,怎麼你連自己都不認得了?這不就是你麼,我是你娘,他是你爹!”婦人急切地提醒她,指著鏡子裡的美人不停地說,“這就是你,燁兒,你是孃的女兒……”
“那,你們究竟是誰?”既然婦人認定她失憶,那她就乾脆裝到底吧。
“哎呀,這孩子當真不認識咱們了!”婦人清麗的雙眸再次溼潤,吸了吸鼻子,“我,我是你娘曾氏,他是你爹劉義……”
劉燁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婦人慌忙拉來床